那几个少年闻言笑了笑,那副被逗乐的样子显然是没把他这句话放在眼里。
巴姆特眼中闪过一丝恼火,攥紧的拳头却又不敢发作,只是色厉内荏地瞪着那名军官,试图用贵族的威严将其吓退,却没想到脸上挨了一耳光。
那耳光把他打懵了,眼睛瞪得更大。
你!你敢打我——
说!那军官忽然暴呵了一声,将他说到一半的话给打断了。
被那声音被吓了一跳,巴姆特的语气不自觉就软了下来,顿时也没了贵族的架子,整个人畏缩地像一条老鼠。
说,说什么?
然而那军官却没问,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冷冷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
还特娘的敢嘴硬,给我打!
巴姆特:???
还没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巴姆特便听嗖的一声破空脆响,紧挨着一鞭子便抽在了他的脸上。
那鞭子大概是浸了盐水,疼得他一声惨叫,才清醒没多久的意识,又差点疼的背过了气去。他想用胳膊去护住脑袋,却发现双手被反绑在椅子背上,抽动了半天根本动弹不得。
当了一辈子老爷的他只拿鞭子抽过人,何时挨过鞭子打,那急一下招呼疼得他眼泪和黄的一起流了出来,连呼着求饶,样子好不窝囊。
然而那些士兵根本不管他什么头衔,只管把手中的东西往他身上招呼。
我……我说……
听到那微弱的声音,军官抬起手,拎着鞭子的小伙子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巴姆特站在一旁。
奄奄一息的巴姆特州长垂着头,喘息了好一会儿,有气无力的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先等一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众人闻言相视了一眼,脸上纷纷露出嘲笑的表情。
这都什么时候了。
这家伙还在做梦呢。
那军官也被这句没头脑的话给逗笑了,走到他身旁,捏住他下巴往上一抬,冲着他和蔼地笑了笑。
然而看在巴姆特的眼中,那笑容却是一点儿都不和蔼,甚至于像恶鬼一样,吓得他把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不再敢吱一点声。
你是谁?呵,别说你特么的只是个公爵,就是巫驼本人来了这儿,我也能弄得他像条狗一样,让他要活不得,要死不能。
听着这句大不敬的话,巴姆特瞪大了两只眼睛,眼白中爬满了血丝,却看不到几分愤怒,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这一刻他终于真正的认清了眼前的形势,也理解了自己的处境。
这帮月族人根本没打算要什么赎金,更不在乎。他们只想把自己受过的苦,从他这个帝国贵族的身上讨回来。
他现在只
懊悔,之前为什么没有下狠手。
以至于让这帮月族人逃到了塔桑河的边上,还炸了那儿的堤坝。
这下不但苦了他自己,也苦了沿河那些受灾的庄园。
勐犸州本就穷,这下更是穷的连粮食都没有了……
那军官也不和他废话,看着他醒了便开口说道。
我问你,你只需要说是就行,
是……不敢有任何忤逆,巴姆特奄奄一息地说道。
那军官继续道。
塔桑河的河堤是你炸的不?
是这个词刚要出口,巴姆特勐然一阵冷汗回过了神来,连忙说道。
不,不是啊……大人,怎么可能是我——
那军官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那眼神让巴姆特如坠冰窟,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看来你还是没有长记性,我等会儿再来问你好。
那军官笑了一声,从椅子上起身,朝着旁边几名眼神很利的少年兵挥了下手,只干净利落地扔下了一句话。
别弄死了。
那几个士兵的眼中闪烁着凶光,铿锵有力地答道。
是!
……
牢房的大门重重地关上,然而那一指厚的门板,依旧关不住那凄惨的哀嚎。
那军官听也不听,面无表情地走去了外面,看着站在大牢门口的拉西行了个军礼。
看着迎面走来的心腹,拉西回了一个军礼,随口询问道。
情况怎么样了?
此人名叫沙瓦,是他任命的冲锋队队长。
所谓的冲锋队,便是除了亲卫队之外,另一支直接效命于他的部队。
而且是战斗部队,主要执行一些特种作战任务。
比如渗透、破坏、暗杀敌方要员以及整肃队伍内的敌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