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种人,废土客,还有那些异种们……所有的一切蛮族,它们本质上都是一样。
只有将这些肮脏的血液从这片陆地上一个不剩的驱逐,才能让这片土地恢复纯洁。
也只有这样,伟大的威兰特人才能在这颗星球上重建天国。
并去往更遥远的世界开疆拓土。
第一装甲中队距离小镇只剩下最后1公里,锋失阵型排开的“蝎式”步战车的双联装45毫米炮,已经开始宣泄出凶勐的火力。
在重机枪的驱赶下,被推上前线的扈从军士兵发了疯似的叫喊着,试图驱散着胸中的恐惧,顶着头顶嗖嗖乱飞的子弹,如恶狼一般扑向小镇。
而与此同时,那一片断壁残垣的背后,也开始闪烁起赋予顽抗的枪焰。
然而面对重机枪和炮弹的扫射,那一束束枪焰就如暴风雨中飘摇的烛火,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熄灭……
小镇最外围的防御已经被瓦解。
5名扈从军士兵只剩下了1余人。
这些废土客们的战斗力相当可怜,然而作为炮灰,他们的表现却比克隆人步兵优秀的多,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总能爆发出奇迹的力量。
看着土着们的防线在火力的倾碾下不断收缩,雷契尔嘴角勾起的残忍笑容愈发明显,脸上逐渐写上一丝狂热——
或者说疯狂。
“士兵们!前进!”
“用你们的子弹,刺刀,匕首和牙齿……去给这些肮脏的虫豸开肠破肚!用最残忍的方法屠杀他们!”
“然后用他们的血润滑我们的轮胎!让那些蛮夷知道违抗的下场!”
……
瑞谷市西区。
藏在山区内的炮兵阵地,此刻正是一片滚滚浓烟,遍地狼藉。
也许是打算留给价值更高的目标,对方没有使用装填缓慢的4毫米膛射火箭,而是使用的1毫米航炮。
不过,反制火力比想象中来的更快,快的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干咳着从掩体中爬出,杨树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在黑一块白一块的阵地上四处寻觅,终于看见了一只被埋住半截的手。
他的心中一喜,踉跄着走上前去,想将被埋住的战友刨出来。
然而当他握住那只手,正想发力时,却把那半条胳膊直接拔了出来。
看着手中那只剩半截的断手,杨树两眼茫然了几秒,最终沉默地脱下外套,将它包了起来。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咳嗽。
听到废墟中的动静,他连忙又向那声音走,这次总算找到了一个活人。
那张脸被埋在土里,左半边烧的黢黑,但嘴唇还在动着,仍然有微弱的呼吸。
他认得这张脸,那小伙子叫炉子,和他一样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流民。
看见队长的脸,那双失去颜色的童孔忽然明亮的几分。
“队长……”
“你别乱动!我帮你出来!”
杨树将在他身上的石头搬开,带着又从旁边找来了铲子。
看着一脸焦急在那刨着土方的队长,被埋住的小伙子干咳了一声,呛出了嘴里的泥巴。
“队长,我们的炮呢……”
“给那帮孙子炸没了!艹特么的,打的还怪准……先别管那玩意儿了!”
“队长……”
“你特娘的又怎么了!”
“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抓着铲子的手一顿。
杨树咬着牙,继续挖了起来。
“老子给你买一条!”
炉子咧嘴笑了笑。
他知道队长买不起,那东西可不便宜。
不过他并没有拆穿。
“队长,我……我们赢了吗。”
杨树回头瞥了一眼那片燃烧的天空,还有那弥漫在飞艇边缘的滚滚浓烟,以及时不时钻向天空的一串串曳光。
他不确定那边的情况。
但他心中毫不怀疑。
“……一定会的!”
同一时间,在他目光的尽头,那如瀑布般倾泻的浓烟背后,残酷而血腥的厮杀才刚刚开始。
枪口喷射的火光在钢铁覆盖的甲板上跳跃,如同一束束闪烁的雷光。
瓢泼的雨水将粘稠的血液与残破的碎肉冲刷,猩红与破碎的装甲滚动着摔向如深渊一般遥远的地面。
然而——
即便承受着持续的伤亡,仍然阻挡不了还活着的人继续向前。
井盖大小的舱门向上推开,身披重甲的士兵腰上挂着牵引绳,通过梯子爬上穹顶,试图阻止冲向那根粗长炮管的燃烧兵团。
然而其中一人刚一露头,便被一道箭芒贯穿了头颅,随着横流灌入的雨水,一同摔回了飞艇的舱内。
手中端着一把突击步枪,夜十惊讶地看着方长。
“靠,你把破晓也带着了?”
“不然呢?留着过年吗?”
方长呵呵一笑,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一支高爆箭精准地钉住了扣住舱盖的那只手。
吃痛的惨叫被高空的气流吹乱。
跌回舱内的陆战队士兵,把那支设置了延时引信的高爆箭一同带了回去。
很快轰的一声爆开,梯子下方死伤一片,炙热的气流向上冲出,顶的那圆形的舱盖一阵摇晃。
这时,通讯频道内传来老白的声音,以及如鞭炮般作响的枪声。
“不要和那些步兵纠缠!”
“继续前进!”
方长神情一肃,立刻道。
“收到!”
成功着陆的只有两百余士兵。
飞艇上的陆战队士兵和船员还不知有多少,这么多人只靠他们是杀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