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守着,我回去报信……这事儿不许和任何人说!”
那小伙子呆愣着点了点头。
马克看了一眼森林,咬了咬牙,将枪收起背在背上,带着那根箭和那卷兽皮,头也不回地朝着小镇内跑去。
森林中,一双藏在兜帽下的绿色瞳孔,注视着向小镇内跑去的那个背影。直到那个守卫消失在大门背后,他才从森林的阴影下隐去了身形
………
希望镇正中央的公所。
会议室的圆桌前坐满了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有灰熊与路灯酒馆的老板,有上了年龄的老木匠,有鞣皮工坊的店主,也有握着千亩地的地主和管着千户人的镇长。
他们都不是很闲的那种人,然而此刻却都沉默地坐在这里,吸着一手或二手的烟。
即便辛辣的烟味儿能把人呛出眼泪,坐在这儿的人仍把门窗捂得严严实实,没有开一丝窗透气的打算。
同样的,也没有人说话。
此刻他们面前的圆桌上躺着一支箭。
大概是中午的时候,有人将这支箭射在了小镇的西门口,被站在那儿执勤的卫兵给捡着。
之前上面绑着一卷兽皮,用兽血写着两行字。
欧格,要吃人。
快跑!
“如果这是个玩笑,这绝对是今年最拙劣、最恶毒的笑话!”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这儿的镇长。
他的名字叫马贺昌,虽然已经是五十岁高龄,但身板还算硬朗,在镇上相当有威望。
坐在距离他不远处的灰熊与路灯酒馆的老板抱住了脑袋,一脸痛苦地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会议室内一片嘈杂的抱怨和议论,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写满了惊慌与不安。
他们不知道欧格是什么,但看到“吃人和“快跑两个词,都不难猜到它意味着什么。
一般的掠夺者部落可不敢对希望镇这种有着上千户人家的聚居地出手,想来也只能是那些不讲道理的变种人了。
可人们还是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奇部落并不是头一天来到锦河市,听说一个半世纪前就在那儿了。那些绿皮肤的狒狒们确实强的过分了点,而且数量恐怖,但它们和别地的变种人其实不太一样,很少对周边的幸存者聚居地出手。”
有传言说它们在部落里圈养了一些奴隶,所以不需要频繁的掠夺。
也有传言说它们的祖先其实是人类,只是意外变成了这样,因此会让子孙们收敛一些,不对那些村庄和农田出手。
然而这些都只是传言罢了。
大多数信着
这些的人其实自己也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只是给解释不了的事情安了个说服自己和他人的理由,惶恐中求一份心安。
奇部落存在了一个多世纪,而他们也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世纪,没人知道为什么它们不吃了他们,更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它们又改变主意了。
这时忽然有人开口道。
“会不会只是个玩笑?”
没有人理会他。
因为这是一句废话。
即便大多数人心里都是这么认为着,也没有人敢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开玩笑。
马贺昌看向坐在一旁的镇卫所所长,压低了声音道。
“哨兵已经派出去了吗?”
镇卫所的所长点头,紧张地说道。
“已经派出去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马镇长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此刻不必担心,那群绿皮们在会开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闯进来。
接着环视了一眼在座众人,他语气严肃地说道。
“现在我们首先要搞清楚的是,到底是谁在警告我们!如果那个人真有确凿的消息,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而不是当面告诉我们!”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消息是真的,他为什么不当面讲?我们所有人都会感谢他,甚至会给他一笔钱。”卖玻璃器具的老板抱怨了一句说道。
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马镇长看向了坐在圆桌前的铁匠。
“你认识这支箭吗?”
“…认得,这箭确实是我这儿卖出去的,“盯着那箭簇端详了半天,镇上的铁匠皱着眉头说道,“不过镇上的猎人用的都是我做的箭,这说明不了什么。”
对于经验丰富的猎人而言,用步枪打猎是不划算的,陷井和弓箭会更经济一些。
马镇长的脸上浮起一丝失望。
这时候,一位穿着魔鬼丝织的长衫,模样稍显富态的男人忽然开了口。
“咳咳,听我说,这事儿有太多反常的地方我更倾向于有人想把我们从这儿赶出去,好趁机抢劫我们的财产。”
他的名字叫肖志学,是做啤酒生意,在镇上有着一间酿酒的作坊,雇了二十来个工人,过往废土客们消费的酒水基本都是从他这儿来的。
一名店主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