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空间本就逼仄狭小。
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更显狭窄。
温度隐隐上升。
离得近了,那血腥味更重,可男人的身上并无伤口。
司扶倾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边动了动耳朵,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串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枪响。
男人这才开口:“借姑娘这里避一避。”
他的声线偏低偏冷,像是机械音,明显不想让人认出来,专门变了声。
但语调间仍有他一贯的清雅风流之态,偏生下压的尾音又带着几分冷冽,是镌刻入骨的残酷暴戾。
司扶倾也无意再去看他的脸。
谨慎到连声音都换了,脸不可能没做遮掩。
“可以啊,给钱。”她的手勾着头发,像是一只正在梳着皮毛的慵懒小狐狸,眼尾弯出一点笑,“钱到了,一切好说。”
男人顿了顿:“是理。”
他不知从哪里解下来一块玉佩,轻轻地放在了车载台上。
玉佩入手,细腻温凉,显然是一块上好的玉。
司扶倾将玉佩收好,慢条斯理地开口:“需要配合吗?我可以给你下载个伴奏,你是喜欢听威风堂堂还是虎视眈眈?”
拿钱办事,这是她混了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信条。
“不必。”男人淡淡,“这样够了。”
说完,他稍稍低眸,良好的视力让他完全看清了她的脸。
色相殊胜,冰肌玉骨。
难得的美人。
司扶倾换了个手撑着头:“你不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