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随清清嗓子:「起来,大将军不喜欢有人磕头。」
冯保住不明所以,十一爷叹了口气:「傻小子,站着道谢就行了。」
其实这也是蔡九峰的怪癖之一,据说是从四十年前开始的,哪怕是过年,蔡九峰也不许下面的人给他磕头。
有人进
来,把地上的尸体拖了出去,连同那些已经死去的血葫芦。
而那个唯一还活着的血葫芦,终于被放出了最后一滴血,他太瘦太弱,又在前不久刚刚被放过血,现在油烬灯枯。
随着这名血葫芦的死去,此批上岛的所有血葫芦便一个也不剩了。
「大将军,那个孩子......」长随嘴唇翕翕,后面的话终归还是咽了回去。
蔡九峰挥挥手,对十一爷说道:「你们也退下吧。」
十一爷答应着,带着冯保住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里便只有蔡九峰,以及那名跟随他六十年的长随。
长随挪开地上的那条染上血迹的波斯地毯,按动机括,一道巨大的铁墙从地下升了起来,将他们和外界隔绝开来。
长随垂首而立:「老奴僭越了,不该说起那个孩子。」
蔡九峰摇摇头:「无妨,已经到了这一步,说不说都一样,老十一想来已经猜到了。」
长随吃了一惊:「应该不会吧,十一爷一定认为,您是在寻找继承人。」
「不,他如果是这样想的,就不会急着在血葫芦身上下手了,他就是要看看,我没有了血葫芦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