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琅仪看着突然沉默的二人,想起来古代的爱情,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相互喜欢也是挺少见的,看他们二人的样子,应该是属于那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才对,真好。但突如其来的狗粮,还是先扔一边吧,说到:“李兄近日又带人出去,又邀赵姑娘前来,不会是……”
李天赐自信满满的说:“齐兄猜的不错,本少正是要把此菜推广!”可说完就又萎靡了不少,旁边的赵妍看他状态不对,问到:“莫非是为钱财发愁?”李天赐叹气说:“正是,父亲与大哥未归,小生可动用银两实在不多。”赵妍握住李天赐的手说:“此事妍儿定然全力支持!”
齐琅仪看着他们逐渐甜蜜,再次感觉自己好多余。但想想他的话又不太对,问到:“李兄是打算如何宣传?”李天赐回答:“已与四家不同方向的客栈沟通,后续会派人宣传演讲。”齐琅仪好奇的问:“定价多少?”李天赐表情奇怪的说:“自当是演讲后由在场客人定价。”齐琅仪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拍卖手法挺熟练,但用的地方不对。
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到:“李兄家中是作何生意?”李天赐突然一拍脑袋说:“这段时日,齐兄状况不佳,担心之余竟忘了介绍,家父……”“停!”齐琅仪突然打断说:“人员关系赵姑娘已告知,现在告诉我家中生意便可。”李天赐尴尬的笑笑说:“齐兄既已得知,那便不再多言,家中以珠宝起家,家父与大哥也自有一套鉴宝本领,小生却着实一般。”
齐琅仪想想也是,有大儿子撑起门面,自然不用小儿子劳心劳力。左手拿起筷子立起来,右手指着筷子说:“李兄你看,此筷子上方下圆。”指着筷子上端说:“珠宝生意要物以稀为贵,自然要做好排面吸引目光,手握全局以便卖出高价。”指着筷子下端说:“民以食为天,这是日常必备,所以自然会形成一些看不见的规矩来约束。”手指边从下往上滑边说:“若食物方面漫天要价,普通老百姓岂不要饿死。若只卖有钱人,可能没两天配方都能偷去。”
然后放下筷子说:“李兄认为,把食物做成奢侈,在这百姓寻不到温饱的时代,又能收回几成本钱?”李天赐被说的一愣,欲言又止,实在无法反驳,旁边的赵妍也是一脸尴尬,同为商人,自然想着如何利润最大化,却没想到本末倒置了。三人实在协商不下,此事只好放弃,李天赐表示明天一早,便命人去通知解除合作。
李天赐不满的说:“齐兄,昨日且说,过程越简单结果越好,今日怎皆是不可?”齐琅仪无语的说:“昨日且说,入道,学道,寻道,得道,今日你跳过学道,尚未有充足的准备与了解,便去做了过程,结果又能好哪儿去?”
李天赐尴尬的不再说话。齐琅仪这一通唇枪舌战,饭菜反而没怎么吃,急忙招呼说:“二位若是有了结果,可否用膳?”李赵二人低头一看,光顾说话,反而水米未进,二人互相看一眼,又异口同声的说:“齐兄见谅,着实怠慢了。”齐琅仪看着他俩这么般配,也是很高兴,但是这狗粮来的也是猝不及防。有点生气的说:“吃饭,照你们俩这样子,一聊公事就废寝忘食,迟早饿死!”
说完便自顾自的开始吃起来,他们二人看他如此洒脱也不再说什么,也连忙吃起来,三人吃饱后也开始各自散去,齐琅仪表示回屋睡觉,李赵两家因相隔不远,李天赐表示先将赵妍送回去。
第二天,因昨晚睡得太早,所以起的也很早,想去厨房先看看,走到门口便看到厨师在忙着,十分惊奇的说:“铛头(厨师雅称每日皆如此之早?”厨师说:“今日面食为主,自要起早揉面,公子可是有何指导?”齐琅仪想着,面食能玩儿的花样挺多的,突然想整整李天赐,问到:“请问有皮冻吗?”
厨师想了想说:“公子稍等。”转身向着地窖走去,不一会儿抱着一个盒子上来,打开后说:“公子请看。”齐琅仪看看虽然不多但是够了,开始揉面擀皮指挥厨师做肉包子,要求包小点,每一个都包同一大小的皮冻,而且要能够一口一个。然后便拎起一桶油,抬手就倒在一口暂时不用的锅里,厨师看到后连忙喊:“不可!公子怎能如此不节俭!”
齐琅仪知道素衣素食的时候,就猜到了他会是这个反应,所以做完再解释,说到:“莫慌,用完后专门找个油篓装,下次再用便是。”厨师虽然生气,但听到下次再用也不再说什么,继续去包包子。齐琅仪这边单独又开始和面,先把盐和鸡蛋加到水里搅散,再和面加碱粉加油,放半小时,切条,拉,炸,出锅。
看着自己炸有点蓬松的油条,咬了一口,嗯,什么破玩意儿。虽然味道一般,卖相一般,但糊弄李天赐绝对是够了。旁边的厨师把包子蒸上后,看的也是一愣一愣的,第一次知道面食还能这样做,感觉跟着这位公子能见识到不少东西,小心翼翼的说:“公子可否匀我一根?”
齐琅仪大方的说:“随便吃,不够再炸。”厨师连忙说:“不不,一根就够。”说完拿起一根吃起来,继上次的菜之后,又是一种没吃过的味道,感觉自己干了半辈子厨师都白干了。
齐琅仪对厨师说:“铛头方才观其做法,日后写下配方,还望改良。”厨师十分欣喜的说:“一定!一定!多谢公子。”齐琅仪说:“不必谢,写下配方后,受益者也是李天赐那小子。”厨师见他直呼少爷名讳,虽有点不喜却也明白,这位公子的能力,的确是能得到少爷重视了。
二人又熬了些稀粥,做好一切后也到了早膳时间,招呼人端去膳堂。齐琅仪走到膳堂后,发现赵妍一大早就来了,看样子是准备一起吃饭。三人见面打过招呼,李天赐问:“齐兄一早不知去了何处?妍儿还有些不解之处,特来询问齐兄。”齐琅仪十分惊讶,没想到是来找自己的,说到:“稍后齐兄便知道方才去了哪里。”李天赐想想说:“可是有何新菜?”齐琅仪回答:“稍后便知。”
又等了一会儿,家仆开始把食物摆上来,每人面前一碗粥一个空碟,中央一屉包子一盘油条,和一小盘咸菜。李天赐指着油条说:“此为何物?”齐琅仪说:“油条,李兄尝尝?”李天赐听话的去夹起一根油条,赵妍夹起了离着近的包子,齐琅仪见状连忙说:“不知赵姑娘找在下何事?”
看着赵妍将包子放入碟子,又放下筷子,这才觉得合适。赵妍刚要开口,李天赐突然大声的说:“酥脆可口,妙哉!妙哉!”赵妍看着他这样也觉得有点丢人,轻咳一声让他注意形象,李天赐反驳到:“齐兄并不在意礼仪规矩,妍儿也不必拘束。”说着就给她夹了一根油条说:“来,一并尝尝。”赵妍夹起来尝了一口,连忙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这才理解方才李天赐的举动。
齐琅仪见到时机合适,对李天赐说:“李兄猜猜,这是什么馅儿?”李天赐说:“包子在此,咬开便知。”说完夹起一个包子对半咬,微烫的汤汁四溢,香气在口腔中蔓延,紧接着传来李天赐的慌张的喊:“烫烫烫!齐兄不地道啊!”齐琅仪笑着反驳到:“哎~,我只是说猜猜什么馅儿,可没说让你这样吃。”
赵妍见并未真的烫到,也是掩面而笑,然后对李天赐说:“齐兄真是将你看透了,算准了你的反应。”说完看着盘子里的包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齐琅仪不管那些,夹起包子整个放在嘴里,吃完说:“故意捏小,便是整个入口。”赵妍见状也夹起来吃了,刚咬开便被一口热汤惊到。
李天赐好奇的问:“这包子为何有汤?”齐琅仪说:“已教会铛头,让他做便是,这油条稍后写下来。”看着他们二人吃的不亦乐乎,忽然说到:“李兄可知,如何令这些菜品发挥最大作用?”李天赐想了想,又看向赵妍,可见到赵妍也摇摇头,两个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琅仪看他俩一脸茫然,向李天赐问:“商人最需要的的是什么?”李天赐想想说:“商人以钱生钱,又要相交甚广,还要善于发现,各方条件自是缺一不可。”齐琅仪问:“若是这些食物,只有李府一家独有,来往之人,是否会因这一口吃食,而变得来往甚密?”李天赐惊呼到:“齐兄此法甚妙!”赵妍仔细想想,的确有些用,对齐琅仪也是越发佩服。
齐琅仪接着说:“虽说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但近日发现实属囊中羞涩,几张秘方加此法尚可,再之后的东西,李兄就要多少给点了,不然我连这个门都出不去,没钱寸步难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