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山最终还是没有动手,他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解药既已到手,他也没必要留在这儿了,转身出了山洞。
洞中只留下王诚一人。
山风呼啸着,不绝于耳,就像那无数的鬼魂在哭泣。
王诚蹲在地上,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做。
其实,他的身体并无什么大碍,早在半个小时前,他就已经从昏迷中苏醒。
这一次狂化让他沉睡了将近三天,除了肌肉有些酸痛,就是大脑有些空,经常陷入混沌,那是念力被耗尽带来的后遗症。
换做以往,用《坐忘经》打坐冥想至少又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如今有了无为教的《自然经》,三天就行了。
只是,如今他一点想恢复的意愿都没有,就干蹲在那儿。
以前有师傅在,他还有家的概念,即使后来师傅被抓走,他也还有目标。如今师傅死了,他连目标都没了。
天下之大,何处都可以容身,可对于他这位异乡客而言,何处又都不可以容身。
因为,他在这里没有了家啊!
正在这时,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了洞内,正是去而复返的钱山。
王诚抬头看了看他,又低下了。
钱山也没心思去想王诚为何还是这副死样子,急道:“王大人,坏事了,钱某刚才在下山时发现了追魂兽的踪迹!”
“追魂兽!!”
王诚“刷”地一下从地上起身,他非常清楚追魂兽出现意味着什么。
当年,楼外楼的那位执事就是通过追魂兽找到他和徐雅。
他沉声道:“是来抓我的?”
“你说呢?你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宁侯怎么可能放过你?”钱山没好气地道。
王诚道:“那你回来干什么?还不赶紧离开这里?”
钱山苦笑:“钱某倒是想离开,可这个时候钱某要是现身,被那追魂兽盯上,岂不是坐实了钱某就是救你的那位黑袍人?”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当初就不该接受王诚的威胁,掺和到这件事情中,不就一颗毒丹嘛,以他手中的人脉未必找不到解药。
“唳!!”
突然,从洞外传来一声啼鸣,似鹰啼,又像兽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