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郡。
目前是大周最西面的边郡,城墙高大厚重,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墙上,金光熠熠,将整座城渲染得如同一只匍匐在地上的金铁巨兽。
将军府。
后堂是镇西将军宋虎臣休息的地方,也是他私人独处的空间。
不比其他豪富之家,这处休息的地方很简陋,左右两边只是摆放了两张椅子,靠墙的一处摆放着一张床榻。
床榻古朴,上面放着一个案几,案几上摆放着一张棋盘。
棋盘上的黑白子正陷入焦灼状态,形势“晦暗不明”。
在棋盘两边坐着两人。
一人穿着一身黑袍,样貌平平,双目有神,正是宋虎臣。
另一人穿着青袍,文士打扮,面色平和,黑发中夹着一缕白发,一双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他手里捏着一颗白子,沉吟片刻,将白子下在左下星位。
宋虎臣不禁一怔,道:“这是什么下法?是要舍弃这一角吗?”
青袍文士笑道:“战场如棋局,棋局如战场,很多时候,你听到的、看到的未必为真,也许只是有人故意让你见到。”
宋虎臣笑了笑,道:“那我还真的小心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落子的手法仍旧与先前一般,大开大合。
青袍文士笑而不语,不紧不慢地落子,几步之后,将宋虎臣逼得脑门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迟迟落不了子。
“我输了!”
宋虎臣如泄了气的皮球,扔下手里的黑子不下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镇西将军还是这个性子,难怪兵法上一点长进都没有。”青袍文士摇头道。
宋虎臣心直口快,原本想说一句“改不了了”,但青袍文士后半句话让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回去了。
他皱着眉头道:“这盘棋莫非与此次战局有关?”
“三路人马突袭西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总归有一路能建功!”青袍文士意味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