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知道张墨在说笑,却仍然正色回答,“那得看你愿不愿意,如果你愿意,那我就走。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杀了他。”
张墨没有接话,长生这番话她没法儿接,也不需要接,长生说出这番话,说明作为一个臣子他并不称职,但是这种男人却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
满心感动的同时张墨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因为她知道长生说得出做得到,包括断掉东方辰手掌在内的一些过激举动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倒不担心皇上会试图染指自己,皇上还没傻到那个地步,但她担心如果自己发生了意外,长生会变成什么样子,因为她已经发现作为一个没有受过太多礼教的孤儿,长生唯一看重的就是情义,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看重,长生现在所做的事情并不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是她希望长生所做的事情,如果自己真的发生了意外,没有任何人能拉住他,也没有任何人能左右他。
心中忧虑,便没有立刻说话,走出几丈之后发现长生略带忐忑的看着自己,张墨这才想起长生说完之后自己没有给与回应,长生此时正因为自己不曾表态而紧张忐忑。
张墨手上用力,紧紧的握住了长生的手,“除了你,任何人敢碰我,我都会亲手杀了他。”
此前二人从未有过如此亲近的交谈,虽然没有山盟海誓和甜言蜜语,却胜过了所有肤浅的誓言和庸俗的情话,长生此时除了激动和温馨,还有些许紧张和不安,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不怕继续一无所有,只怕拥有之后再失去,他相信张墨,但他不相信战争,作为一个亲眼见过武举比试的人,他深知江湖上高手如云,张善兄妹并不是天下无敌,作为领兵将帅,二人一旦出征,势必成为众矢之的。
见气氛流于沉重,张墨便换了个话题,“对于我们的事情,我爹也是支持的,江湖上可能会有一些流言蜚语,但我们是皇上赐婚,皇上帮我们把这个黑锅给背了,世人都在诟病皇上乱点鸳鸯谱儿,他这么做无疑是为了让我们实心用事,尽忠效力,我们可不能让他徒受骂名,白背黑锅。”
“哈哈,我知道,其实他也不是个昏君,还是值得辅佐的。”长生笑道。
二人说话之间,已经能够看到南侧城门,长生略微放缓了行走的速度,随着这番推心置腹的交谈,他对张墨的敬畏有所消减,亲近急速增加,原本不可能的事情逐渐变成了可能,原本不敢做的事情貌似也有点儿敢了。
“对了,我爹已经亲自将你的箓品升到了上清箓。”张墨说道。
“上清箓?!”长生骇然瞠目,身为道人,他自然知道上清箓意味着什么,上清道人初授都功箓,最快三年之后升授盟威箓,八年之后加授五雷箓,十二年后升三洞五雷箓,而上清箓乃上清宗最高箓品,整个上清宗只有三山掌教才是上清箓,其他众人包括张善都不曾授予。
“是的,上清箓,”张墨缓缓点头,“按照我和我大哥的意思是给你越级升授到三洞五雷箓已是极限,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爹直接开坛祭天为你升授上清箓。”
“上清箓历来都是三山掌教,通常会在住持升任掌教时授予,天师怎么会给我这么高的箓品?”长生好生疑惑。
“我也在纳闷儿,”张墨说道,“开坛时我爹直接将你和我大哥都升授了上清箓,事后我问他为什么,他只说该来的终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