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闻清还是轻轻点头，缓缓摘下脸上的那块布。

看着闻清的脸颊，宁折倒是还好，但冷千雪心中却仿佛被无数刀子狠狠得扎中。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母亲毁容之后的面容。

这是一张恐怖的脸颊。

这也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颊。

即使她以身试药的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她脸上还是有着密密麻麻的脓疮，脓疮似乎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其实却是愈合之后又长出脓疮，反反复复的。

她实在无法将眼前这张面目全非的脸跟印象中母亲的脸颊联系起来。

她的头上也没有多少头发。

到处都是大块布满疤痕的的头皮，还有一个个的肉疙瘩，就像佛陀似的，有些肉疙瘩已经破烂生出脓疮。

看着她这幅模样，冷千雪死死得捂住嘴巴，拼命的压抑自己的哭声，但眼泪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

在她的印象中，母亲是个很漂亮温柔的女人。

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到如今，她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没事，别哭。”

闻清抬手轻抚女儿的秀发，想要笑一下，但脸上一动，就有脓液流出来。

闻清赶紧用摘下来的头巾将脸上的脓液擦拭干净。

看着她这副模样，连宁折都为之动容。

宁折此前还帮夏诗瑶治疗过脸上的鬼脸毒火疮。

但夏诗瑶的情况跟她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看着她这副模样，也能理解她为何要抛下儿女狠心出走了。

宁折心中默默的叹息一声，又说：“你把手套也摘了吧！”

这一次，闻清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将一只手的手套取下。

反正脸上的情况都让宁折和冷千雪看过了，手上那点情况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随着闻清的手套摘下，那只满是疮痍的手也跟着露了出来。

相比于她脸上的情况，她手上的情况倒是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