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沉健一直都好奇一个问题。
一群精神病人,是如何在黄泉病栋医生的看护下,拥有一间所谓的秘密基地的。
很快。
沉健就明白了。
一间隐秘的房门推开。
房间中,大致有着二十来位病人。
而能坐上桌前的,只有四位。
这四位中有三位的胸前刻着5号,4号,3号的数字,而最后一位,竟然是一名护工。
沉健眼中微诧。
这几名病人的数字都十分靠前。
沉健了解过,数字越靠前,病情就越严重,不过大部分的病人发病时都不会波及到其他人。
不像他此前诊治过的三名,一但发病,就是无差别的袭击。
当然,这并不是让沉健惊诧的原因。
真正感到诧异的,是黄泉病栋的护工竟然是精神病人一伙的。
当初的一次暴乱,连病栋区的护士也受到影响了?
“2号,你怎么带了一位医生过来,我们中可没有人能够伪装成医生。”
3号长鼻子病人开口道。
此话一出。
其他病人也纷纷看了过去。
没有发病时,这里的病人个个都是青衣级厉鬼,这么多厉鬼的目光注视过来,就算是红衣级厉鬼来了,也得冷汗直流,双腿直打岔。
2号病人强忍着撕碎这些同伴的扭曲,解释道:“他是这里的医生,但同时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人,并且患的病症比我还严重,是一个极端强迫症病人。”
他原本想说特殊的,但想了想,还是改成了极端。
因为特殊也无法体现出此人的变态。
听到这话。
在场的所有人哗然。
一位医生,背地里竟然也是一位精神病友。
这究竟需要怎样的伪装,才能顺利通过黄泉病栋的测试,入职成为医生的?
“2号,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这样把他带过来,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他还必须通过我们的测试,不然这次计划很可能就暴露了。”
还是3号长鼻子病人,他始终不相信一位医生会是精神病人。
“随便你。”
见状,3号病人看向沉健,“你说你患有严重的强迫症?据我所知,精神病人的症状根源,往往都来自于一段恐怖,残忍,不愿提及的经历,你简单诉说一下这段经历。”
沉健眯眼。
3号精神病人的资料他也看过,是黄泉病栋服刑最久的一位病人,因为长期跟医生相处,连说话都带上了一点医生的专业性审问。
若非伪装医生需要十分强的专业性知识,以这名3号病人的经历,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恐怖,残忍的经历是吧。”
沉健喃喃。
似乎在想着什么。
略微沉吟一下,开口道:“有一次我开着车在兜风,路上刚好碰到了一位正在路边求助的妈妈,她抱着小孩,拼命向我招手。”
“你们也知道,我是一位医生,天生就爱好帮助别人,更不忍心看着一位母亲大半夜在路边苦等,于是……我抢走了她的孩子,并驱车赶路。”
“果不其然,这位母亲顿时不等了,以每秒十几米的速度疯狂追赶我的车辆,一路上还在不断说着话,我听到了,她是在感谢我抱着她的孩子赶路。”
“等跑出一段距离后,我就好心的将她的孩子一块块的还了回去,你们猜怎么着?那个母亲高兴坏了,非要感谢我,我不愿,对方就在背后追着,太执着了。”
“之后,车正开着,我又在路上碰到了一个求救者,是一个因为司机肇事逃逸而倒在路边的可怜人,他也在向我求助。”
“可你们知道吗?我开的是跑车,副驾驶位上又有人,我根本无法救治他。”
说到这,沉健的语气也变得惋惜起来。
“没有办法,我只能想出一个极端的主意,那就是再将对方的一条腿碾碎,这样打电话求助时,伤情就达到了让医院最快出车的标准。”
“可按照这个速度,医院最快出车也得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啊,对一个双腿都被碾碎的人来说,这一个小时基本就宣判了死刑。”
“而我又懂得一点急救技巧,在经过艰难的抉择之后,我最终还是踩死了油门,从他身上撞了过去,让他没有痛苦的走去,谁知,那位母亲还跟着,没有办法,我也亲自送走了那位母亲。”
沉健惟妙惟俏的说着。
虽然有一点艺术加工,但这无伤大雅。
毕竟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听完沉健所说的“恐怖”,“残忍”的经历,在场的所有精神病人都傻了。
就连3号病人也嘴角一阵抽搐。
我说恐怖,残忍的经历,指的是我们作为被害者的经历。
你他妈这自己当加害者的经历可还行。
他歪着头看着沉健,左边眉毛挑起,虽没说话,但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也叫恐怖经历?
沉健右边眉毛挑起,意思很明显:你就说这经历恐怖不恐怖,残忍不残忍吧?
3号病人:……
他无法反驳。
这经历还真特么的残忍。
不过你这不是精神病,只是单纯的凶恶和残忍吧。
“好吧,你确实是精神病友。”
3号病人艰难承认。
虽然这不是精神病,但对方能干出这么残忍的经历,说他是精神病,有人反驳吗?
恐怕就是在场的所有病友的经历相加,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例子。
“我好像……见过这个叔叔。”
就在这时。
桌上的一位小男孩开口。
他病服上写着6,是6号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