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呼吸变得有些急促∶quot记忆可以是虚假的。quot

相当精通幻术的人，可以通过幻术改造一个人的记忆。

胥洲但笑不语。

中年人陷入沉默。

顾崖木并非完全没留后手，蝴蝶小妖关于他的记忆很模糊，包括绝杀殿殿主分身突然消失，但是往日的记忆可以模糊，现在的却不可能实时顾虑到。

蝴蝶小妖如今的待遇生活都很好，和之前地狱般地奴役截然相反，这种改变甚至是从仁义堂还没有开始建设时便有。

搜魂结束，蝴蝶小妖记忆一片混淆，但它记得它要回去，心底里莫名为有这个记忆点感到骄傲。薄如蝉翼的翅膀动了动，还没真正煽动，便被细长的手指卡住脖颈，没有任何挣扎的时间，颈骨瞬间被捏得粉碎。

淡绿色的翅膀耸拉下来，尸体被抛向一边。

中年人见状皱了下眉，胥洲注意到后微笑道∶quot智商低微的小妖怪，放出去容易坏事。

擦了擦手指，胥洲开始谈正事。分殿堂主有多位，这个是他专门挑中的，有野心，不满绝杀殿的转型，实力也是所有殿主中最弱的。

胥洲有绝对的把握，利用好一个自命不凡的工具。

大一点的城池，势力多以家族划分，年节的氛围还算浓厚。

天开一缝，仙人在南域下凡，直接影响到了南域的节气，往年这时候还在飘小雪花，现在基本是在下雨。

杜圣兰摇头∶quot这种往来如果日后变得频繁，绝对不是好事。quot

顾崖木要开口前，视线突然望向园外。裴萤的软靴上还沾着些街道踩回来的爆竹残末，她身后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的蝴蝶小妖。蝴蝶小妖的年纪可以从翅膀的颜色分辨，年纪越大翅膀颜色越深，这只显然已经到了暮年。

裴木寒在时，对待蝴蝶小妖几乎是屠戮式地驯养，现在它们待遇好了，年轻一点的蝴蝶小妖终于恢复了些灵性。

裴萤∶quot我回来时看它鬼鬼祟祟在外面，顺手带进来了。

这只蝴蝶小妖一来就哆嗦着翅膀跪拜，知道自己冒失的举动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一时间话也说不清楚。

顾崖木叫来雪花狮子负责沟通。

quot你，你说话。quot

面对口齿更不伶俐的雪花狮子，蝴蝶小妖终于平复了下来∶quot我们族里有个孩子不见了。

新年初，杜圣兰给它们放了假，不存在执行任务遇到危险的情况。不见了的蝴蝶小妖是罕见的族里最活泼的孩子，对于麻木的蝴蝶小妖很难得，而它们的对接情报工作人员表示无能为力，不是不找，是根本找不到。

最后它决定豁出这条老命，到这里寻求帮助。

quot年尾给我们结了不少灵石，那孩子想学着人类赶集备货，出去有三四日都没回来。

杜圣兰看了眼裴苗。

后者摇头∶quot蝴蝶小妖速度快，气息弱，别说我们的情报网，天机楼的都未必能找到。quot

杜圣兰间言沉吟∶quot我试着找找。quot

蝴蝶小妖连连拜谢，临走前还留下了不少它们一族的特产百花酿，快出门时小心翼翼问∶quot我能就在城里等吗等找到了我带它回去，免得又乱跑。quot

杜圣兰点头，裴萤带着去安排住处。

蝴蝶小妖一走，杜圣兰凝视戒指里的狗毛，开口道∶quot帮我带话给阴犬，我要见它。quot想了想，补充了一句∶quot小阴犬也很担心它。quot

从魔渊回来后，杜圣兰尝试过借助这根狗毛联系对方，结果狗毛化作黑气飘走又飘了回来，抱着再试试看的心思，杜圣兰又试了一次。

这一次黑气许久都没有飘回，杜圣兰看到些希望，快到夜半的时候，仁义堂内多出一道阴影，先是出现在雪花狮子那里，随后才来到杜圣兰面前。

阴犬这些天是在追踪魇，本来它是要将兄弟作为磨刀石留给小阴犬，直至发现魇也在刺杀仙人的现场，有感事情异常，准备摸个底。

杜圣兰看出它很忙，开门见山道∶quot你还欠我一个承诺。

作为介绍冥子的好处费，阴犬留下这根狗毛，答应过会帮忙做件事。杜圣兰拿起桌上的百花酿道出蝴蝶小妖最后去过的城市，言下之意让它帮忙去看看。

蝴蝶小妖数量稀少，完全可以用种族气息的方式追踪。

阴犬的目光有些古怪，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将人情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看出它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许会敷衍地去指定地点晃上一圈，杜圣兰道∶quot这孩子的族人还在城里焦急等消息。quot

句话，间接让阴犬想到了小阴犬，起了一分难得的恻隐之心，在阴影淡去前冷漠道∶quot你知道的，我只擅长追踪死物的气息。quot

杜圣兰点头，他曾提出让阴犬找胥洲，但完全无法像定位牧童一样顺利。可找人这件事，最关键的一环就是要先确认死活。

杜圣兰坐在院中，轻轻捏着眉心，这一幕被顾崖木看到，知道他对这件事并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