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叔,马叔,你们怎么来了?”
来人是村支书刘大眼以及马驹子的父亲马三炮。
这两人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的能弄混。
都穿着清一色的蓝灰色棉服,额头上裹着一块白色的毛巾,嘴里也裹着相同的旱烟嘴。
要不是马三炮那钢炮般的嗓子,还真不好分辨。
“哎呀,军子,这得有两年没回来吧,马叔想死你了。”袡
马三炮觉得自己儿子给杨军开车,又去过京城一趟,论关系比刘大眼亲近一些,所以一屁股把刘大眼撅到一边,握着杨军的手不停地抖着。
刘大眼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身子,瞧着马三炮一愣一愣的。
不过,他只能干瞪眼,谁让人家有个争气的儿子呢。
“嗐,马叔,您最近身子可还好?”
杨军拼命的往回抽手。
这个老家伙手劲还不小,他的手都快被撸掉一层皮了。
“好着呢,好着呢,一天三顿饭,顿顿不少,还能下地干活,就是……”袡
说到这儿,似乎觉得现在说这个有些不妥。
脸色微红,接着道:“就是你爷爷……哎。”
杨军见状,苦笑一下。
“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生老病死,自然规律。”
“是是是,当领导的觉悟就是高。”
这时,杨军瞅见刘大眼尴尬的站在那儿,于是主动上前打招呼道。
“大眼叔,您来了。”袡
“咳……咳……,军……那个领导啊,欢迎你荣归故里。”
刘大眼一副受宠若惊的上前和杨军握手。
杨军升任大领导的事,他早就从杨栋那里得知了。
现在的杨军不再是两年前的那个杨军了。
你看看人家现在的派头,出行有专车司机,光保卫员就有十来个。
像杨军这种人,不是他这个老农民能高攀的起的。
人家称呼你一声大眼叔那是客气,但是你决不能没有规矩称呼人家的名字。袡
杨军闻言,摆手笑道:“大眼叔,我这次回来不是公干,官面上的称呼就算了,您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军子吧。”
“那……那能行呢,不能没了规矩。”
“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就这么办。”
“那……那好吧。”
刘大眼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军子啊,你爷爷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大眼叔也没别的本事,帮不上什么大忙,前段时间,你二叔带你爷爷去公社复查,还是我让社员开拖拉机送去的呢,你爷爷这病现在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养着。”
杨军一边听,一边不停地点头。
他算是听出来了,刘大眼话里话外是在向他邀功呢。袡
杨军也心里也明白,混到他这个地步,哪怕他一句话不说,下面拍他马屁的人多得是。
“大眼叔,谢谢您,我听二叔说了,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帮忙,真是太感谢了。”
杨军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拨了一支递给他,顺便给马三炮也拨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