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为你我真正的谈判换地方。”

什么？

神磐的枪头停顿在她眉心前方。

冲击力飙动，从她身体两侧滚动而出。

就差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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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磐：“你什么意思？”

扶川就站在枪尖前面，也没：“你毕竟刚归来，既怀疑当年一战有他谋算的手笔，凭什么认为他可以往这里投放我们这些外来棋子，却不会去蛊惑你们神殿的人？”

“此前，他提起三颗棋子，凰孤舟，我，我们两个是固定的。”

神磐：“此事我亦了解过，你们两人必然是三中其二，但另一个难道不是季离。”

因为季离也是异端，基本所有人都认定他是那第三颗棋子，但扶川好像不这么认为。

“凰孤舟就不提了，本就是他那一脉纯血的王者，且意识称神，本最符合他的计划，而我属于投入鱼缸后自然生长的资质，按现在养殖业来说，正统跟野生两种肯定是达标的，而季离很显然是被药物催肥培育的次等载体，而且这人灵魂太差，连万奴戒稍微蛊惑都扛不住，说明他的外来灵魂跟现在这副躯体粘合性不高，就算后者也培育出了不死凰的血脉，也不是凰无厌的上上之选——想必你们也承认，这个变态审美还是很挑剔的，他的所有理念跟妄想都比较极端，你觉得他会选次等的载体？”

“如果他会，反而对我们是好事。”

的确，如果当时凰无厌选择季离，对扶川他们反而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季离在扶川看来是不达标的存在，等于拖垮凰无厌的灵魂层次，连江小满都比他好。

神磐握枪的动作微微紧，“当时，若是他的降临准备已经完成，或者他肯降临，其实是可以击杀或者重创你跟凰孤舟的，不至于让你成功夺走万奴戒且掌握大黑魂群体，他没降临，要么是准备还没完成，要么是季离的确非他备选，他提到的三颗棋子概念，其实就是在掩护真正的棋子。”

“但是这只是你的猜想，有证据吗？”

他知道这种叛徒是必然存在的，但其身份跟作用还未可知，这个扶川最擅伪装，想必已经找到了一些证据。

扶川甩出曾经姜有祀主导传播的一些信息，“你们探查到的那些机密，其实都已经传出去了，你说万族里面有多少隐藏着、附庸凰无厌的邪魔追随者看到了它们，这次入口被炸，又是谁的手笔，表面上看大概率是我做的，但对于我而言，提前开战有什么好处，时间越长对我越有好处，你也看出来了吧——我已经融合神格了，这世上，有人比我更快吗？”

神磐其实最吃惊的就在此处，他已经猜到叶肆被兔子暗算的时候，那蝠王神躯里面一定有神格，否则不会有那么强的意识冲击，这人得到了它不到一天就融合了，可见给她更多的时间，她只会比自己更强。

现在贸然跟他以及跟万族开战对她的确不合理也不合算。

但有人如果想挑起他们之间的混战...那就必然是邪魔一伙。

神磐也不是任人糊弄的，他的确仔细查看了这些信息，也确定了的确有内奸传递消息。

而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有姜有祀这样的人在长期的时间里既不跟扶川接触，也不跟凰无厌那边联系，保持了孤立且极端谨慎的态度从事间谍工作，而且还是那种无对象投放信息的间谍工作，根本找不到源头，但你现在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那么，这个身份怎么套入？

扶川是拿它来栽赃给另一颗棋子。

她很确定这个人肯定藏在神殿——因为季离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很短，而不管是在游戏里还是这个实质世界，就算是催肥培育，也需要有实质的血脉资源，凰无厌没有直接操控这个世界物质的能力，他是通过间接掌控这个世界的生灵（包括扶川他们），引导他们的行为，从而得到的物质，那么季离来到这个世界后迅速成长的大部分资源肯定是他投靠神殿后拿到的，唯独不死凰血脉不行，因为神殿那边没有这一块的资源，凰孤舟控制住了，如果他们得到了，就不会有扶川跟凰时镜发展的空间了，一系列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所以扶川当时看季离表现出来的不死凰血脉能力，判断出他得到的肯定是近血王脉，也就是LV1以内的血统，这个血统谱系不是特别广，被凰孤舟看得最死，季离初来乍到，怎么得到的？

于是扶川拿他的血脉基因去追本溯源查了，查到的结果这段血统谱系不在今年发展，而在以前，甚至早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

那时候就有人先一步封存了不死凰王族的血脉。

那这个人就是一个隐藏更深的探子，且在年代上看来，当时刚好在不死凰王族的编年体记事上战死了一批王族，四大亲王一脉几次人口萧条基本是因为这些战役，其中作战对象是——神殿。

扶川以此确定季离背后有另一个棋子支撑，且后者帮助了他的发育，这人才是凰无厌真正的第三颗棋子。

但他是没有破绽的，后来扶川一直找不到这人身份，因为神殿里面强者太多了。

殿主，荣誉护法，神子神女乃至各个部门类似顾星海这些拔尖的魁首，好像都有嫌疑。

既然没有破绽，那就给他创造破绽，扶川直接把姜有祀的这个间谍证据给安插在这人头上，目的倒不是找出对方，而是....

神磐：“你做这些，想来也不是想利用我找出此人，而是想让我对神殿诸人保持不信任，更不会去信任更不在了解的如今王族王者们，你想让我跟你合作。”

“你的手段很不错，但我不同意。”

“把我老师交出来！”

扶川好像早就料到了他的坚定，在枪尖再次逼近她眉心皮肤的时候，“你还需要多少时间跟资源，才有把握让她醒来？”

“但我可以帮你。”

神磐：“.....”

被拿捏了，真的被拿捏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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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本事让她现在就醒来，那我就与你谈判。”

神磐很稳定镇定以及肯定的样子，扶川：“然后你们俩师徒合起伙来杀我？”

“你真的觉得我现在是性命拿捏在你手里，你有威胁我的筹码？”

说罢，扶川神体直接分解，变成了十几个化身存在于不同的方位，神磐错愕，迅速判断出来，“你升级了海隐蚁的血统？第五大原始生命体，而且你的融合血脉可以让十几个生命体化身同时出现在不同的时间线跟空间上。”

“是，所以你根本灭杀不了我，也就抢不回她，惹我不高兴，我真的会给她身上扎针，或者放火烧她身上的花瓣。”

“你说她会不会觉得你这徒弟不孝，还不如一个叉烧。”

神磐真的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了，“你比凰无厌更可恶。”

扶川这可不认，挑眉，淡然道：“你再这么骂我，我就会试着去奴役她，你可别忘了，我有万奴戒。”

她说着，举起手，手指轻点上面的戒指。

“你想看看自己暗恋这么多年的女神奉我为主的样子吗？”

神磐的气息炸裂，全身雷霆跟奥义都实质锋芒化了，它们形成一条条锋利的尖刺包围了扶川，却...始终无法发动攻击。

你看，就算是全世界古今万年公认的最雷厉风行原神神主，他被拿捏了软肋也是瞻前顾后。

扶川一动不动，淡然看着他。

半响，他咬牙切齿，“什么条件？”

“这个条件也符合你的目的，且一致针对凰无厌，你说呢？”

神磐眼底微闪。

“逼出那个人。”

“对，你我合作，把他逼出来，斩断他在这个神殿最后一个嫡系，这样节奏才会回到我们手里。”

神磐：“你如何确保我的老师可以安全回归？又如何确定现在的你不是他正在下的一步棋？”

扶川笑，十几个身体一同后退，透明且消散。

“这世上哪有不冒险的战争。”

“你我有其他且百分百保全心爱的选择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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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磐被忽悠了，是因为他想不出扶川主动压缩时间提前开战的原因。

他想不到....她能跟外面的阿恃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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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

阿恃取下耳机，这次她没得到什么消息，因为她们都默认尽量用最少的次数达成最有效的沟通，以此减少暴露的风险，而在上次沟通中就已经确定了计划，她现在需要做的是观察。

观察两个方面。

1，游戏里面寺庙体系中信息量的增加跟减少，若是增加，侧面反应了那个世界的局势已经到了新的阶段，而这种阶段肯定是扶川带来的，说明后者推进了计划。

2，观察凰无厌代表的游戏方动静。

扶川为什么要压缩时间，说难听点，她们都知道亲人已经逝去，只要她还没试，扶川没必要赶时间。

但现在她主动压缩时间，其一是卡凰无厌节奏，不在其计划内，其二是迫使对方不得不加快进度，做A宇宙回归B宇宙的准备，那一定是个大工程，一旦压缩进度，也一定需要增大动静，届时，她跟宋家那人才有可能找到对方破绽。

其实本就没有绝对的把握，她们只是在推敲对方的行为逻辑，用冒险的方式去博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