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笑道,“我的看法,与掌门不同。我此时只觉得,天意美好。
“掌门怎知,她今日遇见我,而我恰好能救她……这不是天意?不是天道呢?
“她早一天,晚一天,我们都不可能遇见。你是看到的‘天道’大?还是我理解的‘天道’大?”
无定掌门闻言,微微一怔。
温锦又道,“说句狂妄的话,人会被自己熟知且确信的东西所局限住。
“诸位长老和掌门,是不是也会被自己所熟悉的掐算占卜,所局限了呢?
“天道之道,大而无穷,瞬息万变。人怎能用自己有限的认知,去揣摩透彻大而无形的天地之道呢?
“而人更加有限的言语,又能把这无限的天道,解释清楚几分呢?”
无定掌门仿佛突然被一个后生晚辈,给当头棒喝,教育了一番。
他后退一步,愣愣怔怔看着温锦。
温锦欠了欠身,“晚辈狂妄了。”
无定掌门也连忙躬身行礼,“后生可畏!”
温锦抱着女儿,等萧昱辰整军完毕,叫了韩献来,他们就可以先行离开,回去京都了。
等韩献的时候,萧昱辰低声道,“今日那马裁缝的事儿,给我的震动挺大的。”
温锦好奇看他,“怎么说?”
萧昱辰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以前,我一直觉得,女子天生柔弱,男人才是顶天立地。
“后来,我渐渐重新认识你,发现你的柔弱中带着非同一般的力量。我又觉得,得像你这样,能力非凡的女子,才会有非凡力量。
“但今日,这位马裁缝,又让朕改观了……”
萧昱辰举目远眺。
他站的地方,恰能看到簇拥着正在下山的众人。
远远的,依稀可见,马裁缝仍旧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
众人对她——一个平凡的中年女子,那种深深的爱戴和敬佩,发自内心。
“原来,像她那样平凡、没有过人能力的女子,越也能有非同一般的力量。”
萧昱辰感慨道,“做善事不难,帮助他人不难。
“难得是,多年如一日,哪怕有误解、有诋毁,依然坚持初心,尽己所能的,一直做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