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趴在床头小几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然而温锦也不知道……
此时门外,正有一双眼睛,正在关切担忧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明澈,单纯,带着深深的关切和忧虑。
“皇兄,”玥儿从怀里摸出传音符,小心翼翼告诉年轻的皇帝,“母后表面看起来很积极,很乐观,仿佛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但是今晚我发现……母后的坚强是装的!她有点……不太正常!”
“她抱着装着父皇魂光的琉璃瓶子,一个人说得可热闹了!就好像,父皇在跟她说话,给她回应一般……”
“皇兄,我有点担心母后的状况……可能她心里很苦,只是她一点都不跟我说!”
此时,年轻的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闻言,他猛地停下笔,抬起头,目光落在跳动的烛火上。
钰儿的眉头,轻轻蹙起。
妹妹的声音,犹在耳畔……母后,不太正常?
他那位即便被关锁梧桐院六年,也能坚韧不拔,乐观向上的母后……如今终于承受不住命运的磨难,心智崩溃了吗?
钰儿想起,母子俩相依为命,被锁在梧桐院的时光,不由心中唏嘘。
“玥玥别担心,”钰儿赶紧传音给妹妹,“皇兄有办法让母后开心,你只管陪在母后身边,陪她在宫外散散心。”
“母后若有什么反常举动,你及时告诉皇兄,一切……皇兄来想办法!”
安抚了妹妹之后,钰儿立刻传召韩献和周凌风。
夜里传召,两人来的比白天更快。
“参见皇上!”
“那白晓,查得怎么样了?”钰儿问道。
韩献立刻拱手说,“这白晓,就是瓦垄寨大当家,白千山的长子。但因为年少时,被白千山送下山,扮作平民的孩子,在学堂里读了几年圣贤书。”
“他看不惯其父打家劫舍为生的手段,以自己的出身为耻,与其父决裂,带着被山寨放弃的老弱,以及信服他的少年,偷跑下山。”
“少年哪知讨生活的艰难?他后来才知,养那么多没有籍贯,没有来历的人,并不像他想象中容易……所以,沦落为贼,勉强维持生计。”
钰儿暗暗吸了一口气……
“这出身,实在太低了!难怪母后只让他做个马夫……”
韩献又拱手道,“这群山匪,如今已有异心,有派系之争。以二当家马老六为首的一伙儿人,一直想夺取白千山大当家的位置,他们也在密谋劫掠元容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