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头顶传来了‘啪嗒’一声轻响。
滋啦啦的声音不断伴随着细小的气泡在水中炸裂的声音响起来。
很微弱的声音,却震慑住了这些狂躁的虫族,让它们安静了下来。
高坐上的顶皇一只手沉着脸,眼下竟都有黑眼圈了。
他面前摆着酒,酒杯里有一颗红色的糖球,糖球落在酒水中,不知是什么糖,滋滋的就开始炸裂开一圈圈的细小气泡,上涌,翻滚,最后在浮出水面后骤然破裂开。
顶皇手持酒杯,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仿佛就像是用刀,刮在它们的头皮上。
让本还挺着胸膛怒意上头的几位门主唰的一下就冒出了冷汗,足肢发软的重新跪了下来。
“可真是有意思。”
顶皇含了半口酒,糖化了一半,酒也是甜的,“她殷念还什么都没对你们做呢,你们倒是先乱起来了。”
“三十二洞有一半都折在她手上,也不算冤枉。”
“她啊。”
顶皇笑了笑,在大堂一片死寂中,低声喃喃,“让我想起了一句话。”
他的声音混杂着气泡声,如榔头一样敲在众虫心上,“欲使其灭亡……”
……
“……必先使其疯狂。”殷念直视着母树的眼睛,咬字清晰,混着风声,“母树,您知道为什么下棋的时候,先行的那个人赢面会更大吗?”
“攻击,有时是最好的防守。”
“一旦它们开始猜我的心思,试图摸清我的想法,那就是被动,它们只能跟着我的脚印走,想挣脱出来,太难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
“想必那头已经吵上了。”
殷念两手交拢,十只互扣,她笑起来并不像灵昆,总是透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狡诈感,大概是年轻,这样大弧度的笑总让人觉得她单纯阳光,“同样的计策,为什么用第二次了呢?”
“一定是耍诈了。”
“可我这样的人,会用这么明目张胆的第二次方法吗?是不是就是抓准了他们不相信我的心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