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王府中灯火通明,血鹰堂近日没什么要紧事,殷扬也就回王府中陪着殷母吃晚饭,小碗踩着饭点回了,只是她虽然得宠,但也不能上桌,只是在旁边伺候着,也不着急说事。
殷扬瞅了眼小碗,看到她眼睛有些泛红,知道她懂事,便放下心来。他是有些矛盾的,前世的思想一直冲击着他,毕竟这个世界截然不同,他身份地位又注定慈不掌兵,义不聚财,他想有所作为,自然要摈弃前世一些道德思维。要知道,那千两黄金,是可以买无数条人命的,便是一些高手豪杰,也能收买一二。小碗小的时候虽然缺营养,但也看得出姿色尚佳,即使如此,卖入王府,也不过百两,这世道还好,动乱年代真真切切的人命如草芥。
殷母今日已经开始张罗殷宁的婚事了,王府其他东西自然不缺,一些彩礼礼服,婚庆装饰也是要置办的,有些自家商铺便有,有些也需要购买。殷母不放心别人,每样东西,她都亲自去精挑细选。距离订婚还有些日子,殷母却是不厌其烦,总是要求精益求精,做母亲的总是想着给儿子最好的,特别是当她有这个能力的时候。
草草吃完,今日不像家宴那样丰盛,而且殷母也觉得开始犯困,便不再多聊,回房休息了,自有侍女跟上伺候。
殷扬目送母亲离桌,又吃了些,有七分饱,便停了筷子。领着小碗回了卧室。
房间宽敞,灯火明亮,殷扬坐在了书桌旁,拿起关于卢家的卷宗,正准备研究,这几日他看得最多的便是这些,所以基本随手带着。
小碗喊了声公子,欲言又止,低着头,摆弄着衣服。
殷扬见状笑到:“今日怎么扭扭捏捏的,怎么,小碗你打算自荐枕席,侍寝么。“
小碗虽然平日里听惯了公子爷的调戏,但每次听到这种羞死人的话语,还是脸蛋如火烧。只觉得公子爷真是直接,什么话都往外蹦。支支吾吾说道:“小碗…愿意。”
后面的字根本听不清
小碗终于找到了借口:“公子爷,你还没成年咧。”
她记得清楚,而且殷祖的吩咐,在殷家,是金科玉律。
“那也快了。”殷扬哈哈大笑。他倒不一定非得等到成年,虽然殷祖早有叮嘱,让他成年之前远离女色,但这也只是勉励他早日修成先天罡气,免得沉迷色欲,亏损精血。血气方刚,戒之在色,当然殷扬虽不是柳下惠,但更不是急色之人,顺其自然最好。
小碗有些吃不住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计上心来,立马走到书桌旁,磨着墨,说道:“公子爷,您好好看书。”
磨墨,她自然拿手,殷扬也有记笔记的习惯。小碗也识得字,还读过不少书。殷扬的手稿向来是她整理的。
小碗又顺着说道:“公子爷,今日在回春楼碰到了小鱼兄妹,也是在寻医问药,我今天才知道那些药居然这么昂贵,那几包整整一万两咧,小鱼估计吃不起,他哥哥卖狐皮的两千两,也就够配置几粒。”
小碗说道一万两的时候,声音显着不可思议,讲到小鱼吃不起药,又有些同情。那些药她吃了那么多,自然清楚用量。
殷扬意味深长微笑道:“今天没发善心?“
“那么多钱,我不敢做主,也舍不得。“小碗嘀咕着。她家穷的时候,感受的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进了王府,也吃了些苦头。殷扬宠她不假,她也知得好歹,懂得进退。
小碗又道:“对了,华神医似乎很他们相熟,还托我进言,希望公子给他份差事“
“哦?华神医拜托你说项?”殷扬很认真的问道。
看着认真肯定得小碗,又问了她一些详细经过,殷扬陷入沉思,他又想起那天车夫说的话,心中慢慢有了决定,拿出几个折子,提笔写了几道命令。
写完之后,殷扬抬眼看着灯下的美人,只觉得精神,老话说得好,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殷扬搂着小碗的水蛇腰,凑到耳边轻声细语说道:“此事我知道了,下去吃点东西,顺道让门口的殷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