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知小郡主聪慧,但终究是个小孩子,还是个爱做白日梦的小姑娘,并非倾诉心事的好对象。这厢告诉她,不到晚上,估计就能传进公爹和婆母的耳中。
到那时,自己更加尴尬。严氏轻叹,浅笑摇头:
“闷闷不乐谈不上,见你兄长勤勉,嫂嫂担心长此以往他会吃不消罢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可不能乱说,元昭话风一转,“大将之才。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想活着回来,当然要下苦工夫。三哥有经验,会有分寸的。”
“咱们侯府……定要出将才么?”虽知对方乃一介小儿,话已至此,严氏忍不住说出心里话,“像你七哥那样活着不自在么?”
明知侯府受人忌惮,夫君何必强出头去考那什么武魁?考得不好,遭人耻笑;考得好,处处受人掣肘。
左右都是错,不如不做。
“没有辛苦的三哥,哪有自在的七哥?”元昭理所当然道。
严氏默然,不知不觉被她的话牵着转。虽然这话也有道理,可她不甘心:
“那为何一定是三郎?”
明明世子是老大,却能安安稳稳地呆在京里当守藏史。即便是个人质,也比三郎在外边浴血奋战来得舒服自在。
话刚说完,她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于尖刻,登时红了脸,嗫嚅辩解:
“嫂嫂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