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娘出阁的那一天,丹台山上,卓姬站在最高台往京城方向眺望,泪水渐渐湿衣衫。
“三娘。”元昭站在她身后轻唤。
卓姬被唤回神智,连忙拿帕子拭干泪水,回眸,强颜欢笑地朝她屈膝行了一个礼:
“郡主,您怎么来了?不是停课一日吗?”
“三娘,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元昭望着她道,“其实,您在不在我身边都一样。女儿出阁是大事,我阿娘不会怪你。”
“郡主此言差矣。”泪意干,卓姬面含微笑道,“妾留在此,并非怕夫人责怪。而是想让长公主明白,琅牙琴不会给郡主、给侯府众人带来不幸……”
能给侯府带来不幸的,是她凤家。
“……我与夫人商量过,要让长公主看到,即便没有我,我家暇儿在夫家的日子也不会差。”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自己的女儿有这份毅力。
让事实来证明,所谓的琅牙琴晦气等言论,是多么的荒谬可笑。要让她意识到,为此将侯府嫡女拒于城外,是多么愚蠢过分的举动。
让她心怀愧疚,才能永不再犯。
侯府如今的处境,如风中残烛,苟延残喘,实在经不起内部人员的分裂与混乱。
稍有不慎,除了长公主自己,其余人等都得死。
因此,她留在丹台山,不仅是为了郡主,更是为了整个侯府的未来着想。至于女儿,她就嫁在正阳巷,女婿游长庚耗费巨资在附近街道买了一处小宅院。
托那些商人的福,把正阳巷的贵气拉低不少,使游长庚区区一名侍卫长也能在此置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