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嫣是个温婉人儿,浅浅一笑,腼腆地朝她福了一礼。
元昭亦微微一笑,拱手回礼。
倾谈中得知,两人的祖上原是仙云宗的弟子,一个是金丹真人;一个是仙人期修士,结丹失败陨落了。
两家人皆是仙云宗在世俗的耳目,忠心耿耿,故每次宗门收徒必从两家里挑选资质上佳的儿孙入门。遗憾的是,两家人的儿孙似乎资质一般,一代不如一代。
除了灵气稀薄,基因不佳也是事实。
“何须妄自菲薄?”元昭随口劝言,“天才终是少数,世间以常人居多。吉师兄刚不是说吗?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咱能进仙门何其幸运?尽力而为,不辜负这份机缘便是。”
她是真心这么想,若哪天被踢出山门,她绝对包袱款款,下山开启新生活。
以她能屈能伸的个性,应该能混个善终。
“阿姁说得对,”上官嫣柔声道,瞅了身边的乐遥一眼,嗔道,“你呀,就是想太多了。”
乐遥抿唇一笑,“是是是,你俩都对。阿姁,你来自何门何派?怎么来的仙云宗?瞧您的腰牌可是金云台的弟子……”
虽然看不出她的修为,可那块腰牌让她看起来修为很高深的样子,令人敬畏。
“我呀,无门无派,是个孤儿。”元昭坦然道,“多亏有两位姐妹提携,其中一位就在金云台学艺,给我走了个后门。”
人家如实相告,她自然坦诚相待。
果然,乐遥和上官嫣秒懂,看向元昭的眼神随和多了。不仅她俩,虽然三人的谈话声音不高,可周围高手如云,她又是在场唯一的墨玉弟子,备受关注。
在场的新老弟子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就连身边冰冻三尺与人保持距离的海蓝心,也不经意似地瞟来一眼。
四周气氛略异,元昭仿若不知,依旧浅显笑着。
走后门而已,与其遮遮掩掩引人窥探,索性坦坦荡荡地说出来。秘密一旦说出来,就不再是秘密,别人也无法拿它作攻讦她的把柄。
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斗智斗勇,在所难免。
不过,第一天入学,没有人会在这时候跳出来咄咄逼人挑毛病,给宗门的师长们留下恃才傲物的坏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