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挤出一抹笑来,转头对宋红果道,“表妹对我爹,可真是孝顺,瞧我爹给乐的,见牙不见眼的,他就好烟酒,只是那两样东西,不当吃不当喝,谁家舍得买?我爹占了表妹光了,让你破费了……”
宋红果道,“表姐太客气了,一年也孝敬不了三回两回的,有啥破费的?再说,大舅对我也很照顾,我孝敬是应该的。”
赵红菱心想,外甥女罢了,还是又拐了一道弯的,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说白了,还是手面宽,不差钱,别人买这么贵的东西,得咬咬牙跺跺脚,对她来说,估计就是九牛一毛而已,铝厂的大红人,待遇还能差了?还有那么出息的对象,腰杆子能不粗么?
这么想着,她那点优越感,越发稀薄,笑得也越勉强,不过,对她却越热络,话里话外的捧着她。
宋红果心里有点腻歪,但看在大舅的份上,她脸上不露半点不耐,客客气气的跟她周旋着。
席面吃的很快,除了男人那一桌,还在喝酒吹牛,其他人半个多小时就撤了,孩子们在院子里打闹着玩儿,女人们坐在屋门外磕着瓜子闲聊。
宋红果想走,却又被赵红菱拉住。
这次东拉西扯了几句话,终于说到了正题上,“表妹,之前我坐月子,振华去看我,带了五斤小米去,那小米真是好,熬出粥来,黏乎乎的,上面飘着一层米油,喝着真是养人呐……”
宋红果没接话。
她只能继续干笑着说下去,“后来,我问振华,他还跟我打马虎眼,是二弟妹跟嫂子说起来,我才知道,原来占了表妹的光,表妹是医生,在单位受人尊敬,到哪儿都有脸面,门路也宽……”
宋红果实在听不下去了,“表姐,你是有啥事儿吗?”
赵红菱顿了下,才道,“也没啥事儿,就是我这身子,自从生了这个三妮儿后,就有点虚,老辈人都说,用小米加红枣熬粥喝,慢慢养就能养过来,红枣还好说,寻摸一下,总能找到,但小米,实在不好淘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