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小年前一天,生产队杀年猪,给社员分肉,分了肉,就意味着能过个肥年。
宋红果和霍明楼也特意请了假,还叫了宋红兵和韩英来家里玩儿,还有霍明楼的俩侄子。
杀猪在大食堂的院子里,那地方宽敞,烧水方便,家里的孩子都去看热闹了,宋红果对那种场面敬谢不敏,尤其杀的还是自己喂养大的,心理上总有些不适,所以干脆没去,和韩英在堂屋里聊天。
韩英前些天感冒了,吃药总不好,去门诊上打了几天针才退了烧,不过,今天来,精神看着还有点蔫,说话时,嗓子也带着几分沙哑。
见她这样,宋红果不由后悔,递给她一杯熬好的小吊梨糖,懊恼道,“早知道就不叫你来了……”
韩英捧着杯子,小口喝着,热气熏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没事儿,我喜欢来,整天闷在家里无聊透了,还是你这里热闹,再说,还有那么多好吃的,你要是不叫我,我才伤心呢……”
“许巍呢?”
“他忙工作,顾不上管我,也没拦着我出门,倒是我婆婆,不满的念叨了几句,说我生着病还到处跑,瞎折腾啥的,万一再反复了,又得打针吃药……”韩英扯出个讽刺的笑,“她那人,看着优雅高傲,像个贵妇人,实际上,市侩算计的很,多花一分钱,她都会计较。”
宋红果不知道咋接话,干脆没说。
韩英挑眉,“是不是不信?别人也不信,还都觉得她办事儿很大方呢,尤其对我这个儿媳妇,从来不挑事儿,一天三顿做好吃的伺候着,也不用我干家务活儿,总之,谁都夸她是个好婆婆,至于我,倒成了不知足、不感恩的了。”
“那许巍呢?他是个什么态度?”
“他?”韩英哼了声,“和稀泥呗,两头哄,两头骗,谁也不想得罪,我说他妈是在演戏,他不信,他妈说我懒散不孝,他也不信,有意思吧?”
“没夸张,唉,难怪都说婚姻是围城呢,进去的人都想出来,我现在就是,没意思,就这样,他妈还催着我们生孩子,呵,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