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法师只想种树第一部亡者之痕245向死而生之举……
星界。
孪生天堂废墟。
来自宇宙深处的辐射风暴似幽灵般时隐时现,风暴席卷之地,总能隐约听到几声哀嚎。
一尊金甲神像犹如雕塑般伫立在废墟的中央。
他眼神坚毅,面部线条硬朗,仿佛用最上等的石刻刀刻画出来的一般。
哀嚎声将他包裹。
他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干扰。
因为瓦斯诺夫很清楚的知道,那些哀嚎声并非是此刻发生的,而是来自于不同时期的历史——
在这一刻之前的无数光阴里。
很多惨死在辐射风暴中的生灵竭尽全力发出的那一声哀嚎。
往往会在之后无数个世代里在风暴中久久回响。
那是对生的渴望。
亦是对死的恐惧。
“孪生天堂啊……”
瓦斯诺夫的目光扫过整片废墟,风暴拂过的断壁残垣之间,依稀还能看到当年的光景。
这里曾是最初的天堂。
在黑暗时代,来自异域的众神曾经在这里建立起天堂山。
他们以人为食,残暴不仁,奴役的国度横跨数个主物质界。
瓦斯诺夫见识过异域诸神的可怕与残暴。
可他们最终还是如同这孪生天堂一般泯灭在历史的尘埃里。
当时称的上是朝气蓬勃的本土众神奋力崛起,齐心协力之下彻底驱逐了异域诸神。
这个过程称不上有多顺利。
陆陆续续大概持续了上千年。
而就在那一千年里。
孪生天堂因为连绵不断的战火而彻底被打成了废墟。
因此当本土众神彻底掌控局面之后,他们决定另觅住处,最终才有了现在的天界和天伦宫。
瓦斯诺夫依稀记得天伦宫刚建立时的万丈光芒。
可谁又能想到在很多年后。
天伦宫竟然成为了一片放逐之地。
当年心心念念想要入主其中的众神也成了一只只试图逃离牢笼的仓鼠呢?
即便强大如二代战神瓦斯诺夫。
在那个可怕的女人面前也没有任何还手的力量。
甚至。
连勇气都没有。
呼呼呼!
耳边的风声越发聒噪。
战神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丝的表情,但他眼眸深处还是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
他将那个女人从自己脑海中驱逐出去。
但不知为何。
今日的他脑海中总有千奇百怪的思绪。
“所以这片天堂的废墟,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呢?”
瓦斯诺夫克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他也不想通过神力去约束这种异常表现。
或许这是一种预兆。
或许也是一种启示。
他竭尽所能顺着这个念头去想,很多原本已经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不断的涌现。
想起来了。
这里是初代战神和太阳神杰拉德联手挑战噬星巨兽的地方。
那场大战是天伦宫建立以来面临的最大的生死危机。
一口足以吞下整个艾恩多的巨兽无意间从世界的边缘游过。
他其实并没有怎么在意这个世界。
但众神却紧张得不得了。
最终。
以勇武出名的初代战神和以机智著称的太阳神联手在孪生天堂的废墟里设置了一个陷阱。
他们动用天伦宫的一件重器,将巨兽二维化之后,杀死并封印在了重器之中。
可惜自从太阳神杰拉德陨落之后,谁也不知道那件重器流落何方。
然而那场事件对瓦斯诺夫影响更大的是——
他的兄长初代战神在战胜噬星巨兽之后离奇死去;
而与他并肩作战的太阳神却诡异的获得了更高的规格。
因为失去了竞争对手,后者也一度成为了天伦宫之主。
那件事情过后没多久。
瓦斯诺夫便继承了兄长的神格,被提拔为二代战神,成为了太阳神杰拉德的仆人。
那段时间的太阳神,可真风光啊。
连带着被他所眷顾的牛头人,也一度成为了艾恩多大陆上繁衍最快的种族之一。
可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吗?
二代战神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正在将他引诱向一片漆黑的谜团之中:
“就在这片废墟上,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呢呢?”
金甲神像蓦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内心深处发出低低的咆哮声:
“后来,我在这里杀死了杰拉德,我将他碎尸万段,他的神国也在顷刻间崩溃,形成了物质界天空中漂浮的云上废墟。”
咆哮声消失之后。
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那个人穿着很普通的蓝色居家服,手里提着一瓶美酒,冲他微微一笑:
“你在看什么呢?小瓦斯?”
瓦斯诺夫平静地眨了眨眼,他很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容并不是太阳神杰拉德本人,而是他死后才留在辐射风暴中的执念。
神明们的质量当然要比普通生灵更加强大。
有些残念甚至可以和人对话。
在太阳神被自己偷袭杀死之后,瓦斯诺夫曾经无数次在这片废墟上走动,为的就是想要遇到太阳神杰拉德的残念。
可是他没有一次遇到。
直到今天。
“你又在看什么呢?惺惺作态的家伙。”
二代战神瓦斯诺夫冷冷地回应着对方的调笑。
杰拉德的残念笑呵呵的说:
“我在看你的死期。”
“我在一千年就看到了这一天——战神被撕下懦夫的面具,最终陨落于群星之巅。”
“这是永恒日记上的预言,哦,我忘了,当年的伱并没有资格看永恒日记,所以肯定也不知道这一点。”
瓦斯诺夫不为所动:
“我从不相信任何预言。”
“如果预言有效的话,你又怎么会死在我的手里?”
杰拉德的残念仍是笑嘻嘻的:
“你怎么知道我死在你手里了?”
“你甚至怎么知道我死了?”
“说不定真正的我只是金蝉脱壳,升华往另外一个维度了呢?”
瓦斯诺夫扑哧一笑,旋即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讨厌你的笑容。”
“这种笑容,真的太阳光太虚假了,我从一开始就很讨厌你,你就像一朵向日葵,总是骄傲地向着阳光搔首弄姿,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虚伪又不含蓄的家伙。”
杰拉德叹气说:
“你讨厌我,大可以不用加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形容词。”
“你的神职里并没有文学、艺术、文字或者相关的领域,因此表现的文盲一点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