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自己最开始的判断没有错,这位小苏学士和自己刚来这里时一样,是真的被这里的名字给误导了。
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苏东坡摇了摇头说道:“额,其实也无所谓,毕竟我也算是来过了。就算是去了当初赤壁之战发生的地方,我也是会留下同样的诗词,于是在我看来两者其实并没有区别。”
说到这里他还刻意的顿了顿。
“虽然目的地错了,但我好歹也算是走了这一遭。听说上一任宰相范仲淹,在写《岳阳楼记》的时候根本就没到过岳阳楼。”
“完全是他的好友滕子京在岳阳任职,在任期间最大的功绩就是重修了岳阳楼。于是就给他寄了一幅《洞庭晚秋图》,而范仲淹直接看图写作写下了这首脍炙人口的文章。”
“哦,我看过那篇文章。”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州立刻说道。
因为之前在皇宫查阅前朝资料的时候,她还看到了一片文人集,上面就摘录了这片文章。
她也算是看过不少诗词文赋的人了,但不得不承认,那位作者写的是真的好。
“就是那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
说到这里,州真的是不自觉的接连点头。
“骤然一看,前半段稀松平常,写岳阳楼的景色,但后半段真的是将作者自己的意志包含在其中了。话说这个滕子京正是幸运,能有一位为文豪兼宰相做朋友就是好,能让自己活在他人的跨越千年时光继续走下去。”
“其实,我弟弟也是宰相。”苏东坡忽然说道。
“严格来说是尚书右丞,相当于宰相,不过距离真正的丞相还有不小距离。但我呢,我还是到了这里,被贬黄州。大家只知我是小苏学士,而不知道我也曾担任过礼部尚书。”
“你弟弟?哦,就那个文……”
“哦,不是。”苏东坡摇了摇手后说道。“文同是我表弟,做宰相的是我亲弟。”
到岸之后,艄公就驾着船离开了。
这位小苏学士显然是有点喝多了,从船上下来后,整个人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他住的地方还在半山腰上,州是真的不敢就这么放任他自己走回去。
所以没办法,她只能是扶着对方在路上走着。幸亏之前找人的时候她去过一次他住的地方,于是这次直接就轻车熟路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