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心里着急,俯身在白煜的耳边催促,“大人,咱们还是走吧。”
他只是一个兵,丢不丢人无所谓,但是巡检大人还是要点颜面的,待会儿诗词公布出来,成了笑话,传遍临福县,那就糗大了,甚至传到更远的地方都有可能。
装了笔就跑?白煜不以为然,他岂是半途而废的人,怎么也得装个完整的笔。
白煜提笔,沾了墨水,在纸上写起来。
看着狗爬一样的字,官兵惨不忍睹,转过脸去,实在不忍心看,从这样的字就能看出巡检大人“才学很一般”。
时间到,两个丫鬟来了,把客人们写的诗词收走,送上了楼。
方旭平冷冷地看了一眼正在慢悠悠喝茶的巡检官,还不趁早离开,真是勇气可嘉。
“方兄已是举人之身跟我们这些还没功名的人同场写诗,犹如大人欺负孩童,太不公平了啊。”
“这次,方兄回老家省亲,我们才有机会跟方兄聚一聚,等来年春闱过后,方兄中了进士,平步青云,恐怕此生就很难见到方兄了。”
相对而言,读书人这个群体还算单纯,没有那么多人情世故,不过,有功名的读书人和没有功名的读书人,有天壤云泥之别,其他书生言语间难免带着一丝恭维之意。
方旭平谦虚地拱手示意,“诸位同窗过誉了,等以后诸位同窗考取了功名,你我成为同僚也是有可能之事,常言道学无止境,万不能学井底之蛙。”
书生们微微窃笑不语,不好接话,知道他这是意有所指,暗讽那巡检坐井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