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起更时分贵芝堂便已经关门了。
倪大夫乘着马车来到贵芝堂门口,下车之后,把三个匣子一只手兜在怀里,空出一只手上前拍门。
片刻,应诊的小门吱呀一声开了,梁氏探出头来,脸上本来满是笑意,可一见是他,笑容立即消失了,冷冷问:做什么
倪大夫满脸堆笑,哈着腰道:左家的啊不,左夫人,请问尊夫在家吗
梁氏见他执礼甚恭,很是有些意外,脸上也微微缓解了一些:我们老爷没空,有事就跟我说吧。
谁啊里面传来左贵的声音。
梁氏回头道:是惠民堂的倪大夫。
不见左贵声音立即冰冷如刀,把门关了,回来吃饭
左贵声音冷下来,梁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登门拜访,又是恭恭敬敬的,所以这脸上也就挤出了一点笑容:我们老爷现在很忙,不能见你,实在抱歉请回吧。说罢,把房门关上了。
倪大夫正要上前再拍门,忽听得隔壁那告老还乡京官的老宅那两扇陈旧的大木门出吱呀呀一阵令人牙酸的怪响,在这夜晚静悄悄的街上听得很是有些渗人。倪大夫吓了一跳,转身瞧去,不留神台阶石板上有暗冰,脚下一滑,书书网文本最快一个趔趄,手上一松,兜着的三个匣子咣当掉在地上,银锭饰和老山参摔了一地。
那老宅出来的是个中年妇人,正要下台阶,被这咣当一声吓得一哆嗦,扶着门边惊声问:谁啊,谁在那里
是我倪大夫没好气说了声,你搞什么,吓了我一跳说罢,蹲下身拣地上的饰银锭和老山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