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苗佩兰陪着去,左少阳这才放心。
这时,左贵也起床了,梁氏照例给他跑了一大缸调了盐和调料的浓茶。左贵洗漱好之后,便在长条几案后面坐下,开始喝茶。
苗佩兰和母亲过来了,和左少阳他们打过招呼,拎着篮子,陪着梁氏出门走了。这种热闹几个孩子是不会放过的,也跟着一起往北城龙泉寺去了。
贵芝堂里,左贵忙着给前来求医的病人诊病。左少阳拄着拐杖也想出来帮忙。
左贵对左少阳道:“你伤很重,这几天就不要起来帮忙了,反正这些天兵荒马乱的,来看病的也很少,复诊那边也没什么照料的。你就回房歇息。如果外面忙不过来,我再叫你。”
左少阳大失血之后,虽然有极品老山参调理,元气恢复很快,但是毕竟才开始,站久了便头晕眼花的,而且大堂上穿堂寒风很冷,担心受凉了,便答应了,拄着拐杖在白芷寒搀扶下,回到屋里。白芷寒帮他铺好地铺,扶他躺下盖好被子。
她拿起旁边的针线筐,里面有一顶做了一半的羊皮帽,是缝给左少阳的,这冰天雪地的左少阳只带了一个布幞头,不保暖,她上次给左少阳做了一半的长袍,觉得现在急需一定保暖的皮帽,梁氏已经说过,她觉得左少阳少什么东西,就自己做,不用跟她禀报的,反正布料、皮货家里都有,白芷寒便开始给他缝制皮帽。
虽然一只手受伤使不上力,但右手没伤到,对缝纫影响不大。她拿了一根矮凳,坐在药铺门边,这里亮堂看得清楚,她飞针走线缝着,忽听得哎哟吧唧一声,忙抬眼看去,门口一个老太太摔在了地上。
白芷寒急忙把衣服放在针线筐里,跑过去将老太太搀扶了起来:“老人家,没摔着吧?”
那老太太摔得哎哟哎哟叫,一边说没事谢谢了,一边揉着屁股慢慢走了。
白芷寒刚回到药铺里,身后又传来跌倒的声音,回头一瞧,是个小伙子,这小伙子倒也利落,一骨碌爬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东张西望生怕有人看见自己的糗样。迈步又往前走,走得慌了,没两步有摔了个仰八叉。这下摔得够呛,好半天才哼哼唧唧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街上的积雪本来夹杂着雨水,被寒风一吹,再被昨天巡逻搜查已经打扫现场的兵士们来回乱踩,加上早起行人车马过往踩碾,便结成了硬梆梆的冰。
白芷寒才坐在门口这么一会工夫,就看见了好几个行人摔倒,有的摔得挺厉害,半天都爬不起来。她便放下针线活,找了一把铁铲,走到门口街上,准备把门口这一段铲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