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这司兵有些紧张,毕竟他这司兵是不入流的小吏,而左少阳这朝散大夫是从五品,在他眼中那已经是极高的大官了所以一直很是拘谨,待到后来见到左少阳说话和颜悦sè,问的又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这才放下心来了,陪着说话。xniepo说到后面,放开了,眉飞sè舞说起一些当初率兵剿匪之事。左少阳很是奇怪,问当地还有土匪吗那司兵说衢州山高林密,当年征战落草为寇者在衢州很多,都是些零敲碎打的小强贼,大股的匪患倒没有听说了。左少阳等人这才放心。
说着话出去联系客栈的皂隶回来了陪着笑一个劲表示抱歉,说客栈上房的宾客都不愿意腾房就算出大价钱他们也不肯,实在没办法,又不能用强所以只能回来禀报。
司兵大骂几个皂隶是饭桶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左少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道这不能怪他们,到底是人家先住进去的,不肯搬也不好强行让人家搬若是那样就算住进去了也于心不安。
司兵连连拱手诚惶诚恐连连表示歉意。嗯了半天,才大着胆子说道:,现在客栈没有上房,眼看日已偏西,若大人和几位不嫌弃,可以住在衙门大堂里,我让人从仓库里拿来铺盖,都是新的,再拿些屏风过来隔开,先将就住,我会先通报城里所有客栈,一旦上房空出,立即留着,衙门预定了不准再租给别人,到时候有了空房几位便可以搬进去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左少阳跟孙思邈守通子他们简单一商量,与其在客栈大通铺里睡,倒不如在衙门大堂里睡的好,反正都是打地铺。而且客栈的铺盖只怕是很多人睡过都没有清洗的在衙门里,至少还可以盖新铺盖的。现在外面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别的地方不好住,这衙门里便只有大堂是空着的了,住在人家办公的房间里太挤,也不妥当。反正现在是夏末,天气比较热,住在大堂里也不用担心御寒的事情。左少阳便答应了下来,司兵带着他们来到大堂。
古人都讲究官不修衙,当官的是不修缮衙门的,一来没这个专门经费要修得自己掏腰包,二来容晷给人落下贪图享受的印象,所以只要官衙还能凑活用,便不会去修缮。
衢州官衙都是隋朝时代修建的,大唐建国之后,一直对外对内用兵,还顾不上大规模的国内建设,因此衙门都很破旧,站在大堂下竟然滴滴答答往下漏雨,抬头看去,又不知道是哪一块漏。地上都是湿漉漉的东一滩水西一滩泥的衙门大堂的长条几案上已经落满了灰尘,看样子好长时间没有升堂了。两边立着的,回避,肃静一,之类的牌匾歪歪斜斜有些胡luàn地散落着,水火棍大多已经油漆斑驳脱落了。
这时候,天sè已经黯淡了下来,皂隶从仓库搬了十几chuáng铺盖垫褥来,放在大堂上,这些铺盖都散发一股子霉味,看样子是在仓库里放了很长时间,江南的梅雨又很厉害,东西捂久了,逢头也不拿出来晾晒,自然是一股子的霉味,而且伸手一mo,感觉好象mo在青苔上一样腻滑,不禁全身都起了一层ji皮疙瘩。梅雨季节过来的被褥就是这样的,老是觉得晒不干一样。
看样子,这些被褥放在仓库里,过了一个梅雨季节却不拿出来晒,所以才成了这个样子。现在也没办法,再要晾晒,没有日头也来不及了。只能将就一晚再说。
司兵让皂隶们负责铺地铺还搬来了不少屏风,把大堂隔成几个隔间,这样住起来相对有了自己的空间,也有了一定的隐蔽性,看上去就比大通铺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