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返回客栈,立即叫了几个铁匠过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
铁匠们都带着各自的家伙的,立即叮叮当当做了起来。很快,就把左少阳需要的东西弄好了。
左少阳带着这玩意儿再次返回了祭坛。黑夜雨中,空旷的祭坛空无一人,左少阳很快布置好了东西,然后悄然离去了。
第二天,雨水时降时停的,但是天空依然黑锅似的。看样子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祭坛里已经坐满了人,观礼台是搭着凉棚的,坐在凉棚的,是皇亲国戚和满朝文武,为了宣扬多弥与吐蕃的结盟,老国王甚至允许一部分百姓进了祭坛,远远站在墙根底下观瞧。当然,这些进来的百姓,都是进行过审查并经过搜身的。确保安全。
左少阳是尊贵的法王,他的位置安排在凉棚里最前面一排。跟一排的亲王和朝廷最重要的大臣们坐一起。他旁边坐的就是大王子那囊力思。
那囊力思有些紧张,但是没有看左少阳,这让左少阳暗自赞许这王子还是有点能耐的。
祭坛是圆形的,正中立着一根高高的旗杆,上面挂满了各色经幡。旗杆下摆着一张供桌,上面放着几个大盆。还有瓜果等祭品。旗杆下部,拴着一头牛和一只羊。另外还有一个女子,全身五花大绑,蜷缩着身子坐在旗杆下,两眼呆滞望着地面。
老国王和吐蕃的使臣各自坐在祭坛的两侧,就好像一对拳击手等着上阵厮杀似的。
一个干瘪老头抬头望望天,走到了祭坛正中,用藏语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旁边的达龙辛帮着翻译,说他宣布祭祀开始,然后在念咒语。
说来也奇怪,在抑扬顿挫的咒语声中,雨竟然小了很了。冷棚中一阵低声的议论,脸上都浮现出惊叹的表情。
老国王脸上也绽开了笑容,他和吐蕃使臣都站了起来,走到台中,相互拱手致意,根据国师的号令,走到祭坛前,这时台下上来几个彪形大汉,光着膀子,先将那头牛牵了过来,用绳子把四蹄都捆住了,牛侧躺在地上,仰着头哞哞叫着。
吐蕃使臣和老国王齐声念着盟誓,达龙辛翻译给左少阳听,也就是两国结为兄弟之盟,如有违背盟约,誓同此牛羊!
说罢,两人手起刀落,将那头牛脑袋切了下来。两人一起捧着放在了供桌上。没了脑袋的牛,从脖子咕咕往外流淌着鲜血,很快将整个祭坛都染红了,更显得分外的狰狞。
左少阳不停地望着天,天空乌云密布,压得很低,可是,却还只是丝丝的小雨,远处倒是隐隐传来雷声,可却没有来到头顶。
左少阳有些烦躁不安起来,难道,还要来一次刺杀李渊吗?
左少阳摸了摸袖筒里的金针喷筒。脑袋里盘算着。
这时,吐蕃使臣和老国王又已经斩掉了那只羊的脑袋,凉棚里的大臣们和四周围观的人群开始嚷嚷起来,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兴奋的神色。
左少阳往祭坛上看去,随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如此兴奋了,却原来,台上吐蕃使臣和老国王已经将那个人祭拖到了祭桌前,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还不到二十岁,脸色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两眼茫然地望着那杆大旗,全身已经被雨水淋得透湿,薄薄的嘴唇在不停地蠕动着,或许是在为自己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