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马和玄蛇皆有些吃惊。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天时间,朱翊钧的实力竟然下降得如此厉害,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朱翊钧发觉到,因为与郑锦瑶在修气的比拼中败北,自己已经受了重伤,功力大减,几乎尽失。
他强撑着站起来。玄蛇怕他有所预谋,从袖中抽出一对双手带,高擎在空中,向朱翊钧劈头斫去。然而在刀锋快要触及他颈项的刹那,玄蛇的素腕突然停了下来。
“想不到,你竟然功力尽失。”玄蛇叹道,“可惜了一副好身手。”
朱翊钧咬着牙,身体颤抖,一颗泪珠在眼眶中徘徊。他不甘心就这样让一切重新开始,再度成为庶人。
“走吧,阿竹,不必管他!”青马满不在乎地说道,“急功近利为庶人,我早猜到他有这样的一天!”
他拉起玄蛇的手就走。那一双遒劲有力如老树根般健硕的手,却被玄蛇轻轻挣脱。
“青马,不管他……好像有点不太好吧?”
她有些动了恻隐之心,忧伤地望向朱翊钧,“要不,把他带给宗主,麻烦他老人家给这小子想想办法?”
“你这又是何必?”青马道,“阿竹,这小子又不是封谷门人,死了一个,不是少一个祸患……哎哟!”
忽有一人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痛得他一声嚎叫,跌坐在地。玄蛇向那人看去,只见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清矍儒雅,道骨仙风,正是封谷宗主。
“宗主!”她激动地喊着。
“谁允许你叫她阿竹的?”
封谷宗主厉声叱问青马,吓得青马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对不起,对不起,宗主,我再也不敢犯了……”
朱翊钧听见他的声音,心头一凛——这声音正是内阁大学士、辅弼张居正的嗓音。他深深垂着头,硬生生把那一滴不争气的眼泪憋了回去,不敢说话,也不敢向上看。
张居正面对低着头的朱翊钧,尚且没有认出他来。他颇为温柔地一笑,对朱翊钧说道:“这位小兄弟,听说你实力不凡,却因为不可抗力而功力尽失,是吧?要不要我帮一帮你呢?”
“不,张大人,不必了。”朱翊钧抬起头,面带微笑,挑衅的目光向张居正迎上去,张居正见到是他,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在皇城只知道太后驾崩,朱翊钧出走,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踏入仙门,并取得了令十六杰都瞠目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