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叔姓周，白塔山一把手。

道上有个传言：孩子们在白塔山过得好不好，取决于孩子的父母给周所长送了多少礼。

在少年犯们口中，周所长有另外一个称呼——周扒皮。

办公桌上，摆着一盒烟，上面写着两个字：东华。

这种99元一包的香烟，在东国赫赫有名，号称国烟，也是最贵的一种。东国律法规定，市面上不得贩卖超过1元一包的烟草。

周扒皮以抠门儿著称，平时只抽1块钱一包的《正能量》，当他抽《东华》的时候，要么是去陪上级吃饭，要么是因为乔帮主来他办公室串门儿。

咚咚。

乔北敲了敲门，走进去说道：“所座，我来了。”

“哈哈，你小子这张嘴，简直是开了光的。再过一段时间，估计要叫我局座了。”周所长红光满面，笑得合不拢嘴。

“看来所座要高升了，恭喜恭喜。”乔北很配合，他早学会了站什么山头唱什么歌。

“托你的福，没有你搞这么一出，上头也不会这么关注我。”周扒皮打开没拆封的烟盒，那是相当客气：“老弟，别站着，坐下聊。”

说完他递过一根东华，颇有“大哥，抽根烟”的架势。

“我戒了。”乔北摆了摆手。

“前几天你还从我这儿顺了一包华子，啥时候戒的？”周所长怔了怔。

“今天。”乔帮主言简意赅。

“明白了。”周所长恍然：“眼瞅着就要出去了，干干净净做人，没有不良嗜好，挺好的。”

说着，他将一个文件夹递了过去：“这是我和几位资深教官为你写的推荐信，出去以后，找工作用得上，我们只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

乔北一脸感动：“所座，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出去以后，我一定坚持正确的核心价值观，勿忘初心，牢记使命。”

“兔崽子，少跟我在这儿喊口号。”

周所长笑骂一句，又将一份文件从办公桌上推了过去：“这是你的释放文件，在上面签个字，把手印按上。”

乔北拿起文件，仔细看了看，内心感慨万千。

为了这一天，他等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