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子:“你不懂。”
小车:“对不起。”
钉子:“咋啦?”
小车:“我雪糕滴你新衣服上了。”
钉子:“故意的。”
小车:“我没有。”
钉子:“那你给我洗。”
小车:“洗就洗。”
钉子:“算了,你的手可不能洗衣服。”
小车:“为啥。”
钉子:“你以后肯定要当钢琴家。”
小车:“当钢琴家怎么了?”
钉子:“钢琴家的手是用来演奏的,不能干其他的。”
小车:“那能写作业吗?”
钉子不会了。
片刻。
小车:“我不想当钢琴家。”
钉子:“那你想当什么。”
小车:“当一个和老实一样厉害的钢琴老师。”
钉子:“也挺好。”
小车:“你想当什么?”
钉子:“我已经长大了。”
小车:“桑姨说你就是个小屁孩。”
钉子:“那是我还没谈恋爱。”
小车:“谈恋爱多没意思。”
钉子:“你不懂。”
小车:“你懂。”
片刻。
钉子:“我想等到师父不干了,这店他要盘出去,我就自己开个大餐厅。”
小车:“多大?”
钉子:“非常大,里面摆个钢琴,就那种三角形的长琴,你弹不。”
小车:“我天天弹。”
钉子:“一台最好的长钢琴多少钱?”
小车:“我不知道,得是隔壁老板的那辆白车那么贵。”
太阳依旧大大的,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小车和钉子的对话依旧那么日常。
五分钟后。
钉子:“到家。”
小车:“我帮你搬。”
钉子:“你走开。”
说着钉子牙一咬,吃力地将一大袋子土豆从电动车抓起,黝黑的手臂上顿时青筋暴起,接着“喝”的一声,双臂发力,抓着袋角猛地向上一甩,腰弓一弯将土豆扛到了肩膀上。
倔强的小车后面紧跟着,抬手帮钉子支撑着袋子后面。
顿时间,钉子觉得轻松了一点点,虽然只有一点点。
那是很多年前,同样的一幕,在某酒店的后厨门外,小小车抬起胳膊,只能够到小钉子的肚脐眼。
眨眼间,这对疑似兄妹已经合力架着土豆袋子走上了自家的店门阶。
他们停下的老式电动车一旁,隔壁老板的白色大众polo刚洗完,正在阳光下闪烁着某种特别尊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