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安没在琢磨教材的问题,将七个孩子的课安排在昨天一气儿上完的目的就是为了腾出周天这一天来练琴。
周天他在教室里呆了整整一天,中午陈璇只把李安的午饭挂在门把手上再没来打搅过李安。
一直练到傍晚下班,回到家两人简单的下了点挂面吃过之后他又练了两个小时。
周一早会,秦勇安排了这周即将展开的社团工作。
管乐组和弦乐组的老师们将从今天下午开始跑社团。
散会之后,西侧办公室几人正商量着下午的出行路线方式,李安接了杯水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去了。
“璇姐,师哥这两天怎么了。”
音乐会结束之后李安确实没有之前练琴那般频繁了,西侧办公室几人以为他恋爱之后转性了。
哪知从昨天开始那个练琴机器又回来了。
“没事。”
陈璇笑笑大方说道:“他以前不就这样吗。”
三人一想也是。
说罢陈璇打开笔记本也开始了她自己的工作。
片刻后,楼道里传来清脆利落的钢琴声。
中途她向许宏信马涛而二人请教了一番给小学生上社团课的技巧,正如李安所料,问这两儿,是真问对人了。
两人一番深入讲解之后,陈璇心里更有数了。
这边四号教室里,李安延续着昨晚的状态,很快沉浸在练习当中。
299还剩最后一点内容,他要在带季洋去见魏老师之前彻底把299结束。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下午两点,除李安外,西侧办公室外加东办公室的倪红杰沉林玉六人集体出发去往了他们本学期的一个社团课堂。
距离昱东校区约七公里的利民街四小,许宏信作为学校接头的负责人,王盼盼作为负责点名查考勤的教务老师。
陆陆续续,一波又一波的老师们出发离开,奔赴昱东片区各个学校的社团课战场。
李安一直练到众人回来打卡。
一下午跑了三个学校,来来回回近刚赶路就差不多3多公里,再加上连着上了三节社团课,陈璇王盼盼两个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女同志一回到办公室便累趴在椅子上。
王盼盼还好,今天下午她的身份是教务贾老师,
可陈璇是真真的面对着近6号学生嘶吼了三个多小时。
“24块到手。”
回家的路上陈璇嗓子已经沙哑了,李安心疼,“辛苦了辛苦了。”
陈璇呲牙一笑:“不辛苦,我觉的很踏实。”
李安点点头,片刻后引导道:“一周11节社团课,咱别那么拼,自己的身体是一位的,省省嗓子。”
陈璇也不想喊呐:“可不喊根本不行,许宏信给我说社团课的纪律很差,我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上了第一节课才知道,真的,没见过那么乱的课堂,从三年级到六年级的孩子都有,太乱了。”
换了口气,继续吐槽道:
“有两个五年级的小女孩,整节课都在说话,自己不吹还影响周围的人,我问她们,你们上语文课也是这样的吗,她们不吭声了,结果没一会又开始了,我让盼盼把她们学校的负责老师叫来,负责老师来了她们立马就老实了,然后负责老师走了她们又开始,啊,要气死了!”
李安苦笑:“消消气消消气。”
也就是赶上陈璇负责的老师了,换做有些老师管你课堂纪律怎么样,老子一节课就八十一百块的,熬完1个小时直接下课走人,反正又没有期末考试,全班只要有一个能吹好的就证明我老师教的没问题。
接着他叮嘱,“偶尔喊喊可以,维持下纪律,但可千万要注意用词。”
李安曾经的一个同事,社团课上正拿乐器做示范,讲台下面两个小男孩用乐器打着玩。
见又是这两个捣乱的孩子,气的他同事放下乐器骂了两句,说是骂也就是扯着嗓子吼了几句,没脏字,结果其中一个孩子回家告家长,说社团课老师骂人。
家长找到学校要说法,学校又找到机构负责人要说法,机构负责人知道后扣了他这名同事半个月的社团课时费不说,还要他同事当面给孩子道歉。
憋屈吗。
没办法。
别说他们这种算是外聘的老师,就连学校在岗的老师现在也轻易不敢对学生说什么。
现在的孩子,确实连教育都教育不得了。
“佛系一点,挣什么钱操什么心。”
李安如是说,“面上过得去就行了,老师只是个职业,比别的职业就多了个节日而已。”
陈璇:“可是我做不到看着她们那样不管。”
片刻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