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擅长的啊,这就有点多了,大料木匠、小料木匠、圆作木匠,土木、建筑还有装潢……机械、框架、艺术……”
见她念叨个不停,笔下如有神,飞速填满,牧高义跟史和通都看不过眼了。
“等等,好了好了,咱们能不能填点真话,不,这不重要,我看懂了,你这、这叫什么格的,该怎么弄了,你将它们交给我们吧,我们立刻去发送。”
“……怎么就不是真话了呢?”郑曲尺郁闷了。
两人干笑一声:“那咱们先拿去了,哦,对了,你这个东西也能借一下吗?省得还得跑一趟去借笔研。”
“这是炭笔。”郑曲尺告诉他们。
牧高义连忙点头:“哦哦,这个东西,不是,这个炭笔我方才见你拿它写字,便一直觉得神奇,它不用研墨蘸墨,就这样可以在纸上挥写,的确方便啊。”
见他们欣赏自己做的炭笔,郑曲尺大方道:“那这个就送给你们了,我这边还有。”
“那就谢了。”
——
郑曲尺造车所需要的木料,要软硬兼顾,不能完全统一,比如车轴,普遍用枫木、櫸木跟槐木。
而福县盛产一种榆木,十分结实、抗腐蚀,又耐用,用来做轴承十分合适,橡木拿来做车厢体,不仅纹路颜色好看,还没有那么多节疤。
得用多少木料,她心中有数,找到她需要的木料,她就将它们先取出来堆放在一块儿,省得一会儿别的工匠进来,被拿走了。
不过,这几吨的木头,她一个人搬运太麻烦了,于是她暂且坐在堆好的木头上歇息,等着高牧义跟史和通他们回来再想办法。
“你是谁?赶紧下来,我要搬走这一堆榆木。”
旁边,一道不客气的声音骤然响起。
郑曲尺转过头一看,是一个拿布包着头发,身穿工服卷边的匠人,他年龄看起来不大,也就二十来岁左右,眉眼细长,四肢强健有力。
郑曲尺站起身来,礼貌地解释道:“这不能给你,这些木头是高牧义跟史和通他们要用的,我在这里就是替他们看守。”
可那人却并没有因为听到高牧义他们的名字而罢手,他反倒怒了:“这库房的木料,是共用的,他们俩凭什么人不在,还想霸占着先?”
嘿,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她明明都说了,她在这里替他们看守,怎么能叫人不在,还霸占呢?
“既是共用,自然是先到先得。”
男子没理会她的话,只蛮横道:“可现在它们还在库房里,既然木头没被搬走,那我就可以搬走。”
说完,他便大声叫来外边等着的杂役兵,要将那堆榆木通通搬走。
郑曲尺也禁不住动了怒,她赶忙跑到木头前,张臂挡住:“等一下,牧高义跟史和通他们马上就回来了。”
“你以为我会怕他们?搬!”
五、六个高大强壮的杂役兵目中无人过来,郑曲尺眼见自己挑选的榆木要保不住了,正巧这时,牧高义跟史和通赶了回来。
听郑曲尺一说前因后果,两人那也是不虚场合,抡起袖子就是上前理论。
“你们敢!没听阿青说了吗?这些木头是我们先挑的?”牧高义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