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眼神示意大太监总管先不要冲动,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事儿没完,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叫这些路匪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还是这一位大人识时务啊,早这样多好,乖乖地将钱全部掏出来。”兴安勾唇一笑,招了招手,他们凶相毕现,纷纷掏出武器。
如今他们这边的侍卫大多数受了伤,硬拼突围着实艰难,刘大人忍着满腔怒意,叫人将车内的值钱的东西都扔在地上。
然而,路匪们还并不满意:“你们身上的呢?”
于是,刘大人他们咬着牙,将身上的配饰与挂件取下,一并扔前。
这时,兴安好似还是不甚满意,他一双深沉的眸子,如无机质的蛇瞳,在他们周身晃悠转动一圈,嘴角噙笑道:“你们身上的衣物看起来也值不少钱,一并脱了吧。”
什么?!
要钱就算了,现在连他们身上敝体遮羞的衣服都不放过!
简直欺人太甚了!
大太监总管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就是区区一乡下匪徒,竟也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欺负踩爬到咱家的头上?
他当即怒骂道:“都是妇人当道为祸患,如此大一个军营寨镇定在此,却叫你们这些路匪嚣张至此!”
刚赶过来救场,却听到大太监总管的一顿辱女感言:“……”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这些人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从来都不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或者就事论事,冤有头债有主。
他们会迁怒,会责怪,会怨恨,会认为一切都是别人的错,是别人害的,甚至现在连性别都能是一种错!
“不肯脱是吧,那就让咱们兄弟来帮你们吧!”
路匪们摩拳擦掌,一脸阴阳怪气地打算上前动手。
而刘大人他们脸色涨得肝红,既气又怄,连连后退,甚至都考虑着要不就干脆殊死一拼吧,总好过被人扒衣裸体至此,丢人至极。
“等等!”
郑曲尺赶紧上前阻止。
她还是来晚了,没有拦下他们露面,如今这情况,水火不容之势,分明就已经是将大太监总管与刘大人他们得罪狠了,此事也难以善了。
路匪忽闻这一声喊停,与兴安一并转过头去,却见到了小三小七与那新来的“小郑”一块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而“小郑”脸上还撕了一块布蒙上,她遮遮掩掩走到兴安面前。
兴安对她如今这鬼祟的模样还挺好奇的,他道:“等什么?”
路匪们也不明白她突然冒出来,喊“等等”是个什么意思。
“我有几句话,想与兴安哥私下聊一聊。”郑曲尺压低嗓音道。
兴安却说:“没瞧见我在办正事?有什么事,过后再说吧。”
郑曲尺一把拉住他,隐忍道:“过后说,就迟了。”
兴安好似听明白了些什么,他视线扫过大太监总管那边:“你这么着急赶过来,是为了他们?”
“不是……我……”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路匪们皱眉看着郑曲尺,而另外刘大人那边的队伍也一脸狐疑与惊讶地打量起郑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