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明显这就是来找她挑事寻仇。
她如今已经没有宇文晟给她当依仗靠山了,对方肯定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当众想与她一介妇人为难。
她若退缩不与其正面交锋,他只怕就会拿她当软柿子来捏了。
“怎么?你人都找上门了,却连我是谁都不认得?”
她现在也就坚持一个原则,打死要将这股气势给维持住了,既然元星洲希望她能表现得硬气些,那她就不当怂蛋了。
“好啊,好得很,我还以为宇文晟的夫人也会是一个软蛋呢,想不到你竟如此有骨气,好得很。”沐金眯了眯眼,貌似气极而笑了,那笑意内全是不怀好意。
郑曲尺这人就是这样,有时候遇上危险的事的确会没胆,但对于难事她从不躲避,反倒是要迎难而上。
她抬起下巴道:“咱们邺国的人,都不是软蛋!”
这一句话她说得铿锵有力,就好像她没看见之前夜宴之上,一众邺国权贵对着沐金那一副阿谀奉承的卑微模样。
沐金一听,顿时乐不可支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不可笑吗?
太可笑了,她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她究竟有没有看清楚现实?
如今邺国除了忍气吞声、讨好忍辱,毫无办法,他们无能造就了邺国如今这一番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后果,他们甚至还妄想六国对他们的侵略能够仁慈一些,缓慢一些……
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他们南陈国想踩死一只蚂蚁,难道还需要特地征求蚂蚁的意见吗?
自然是不需要的。
“是吗?”
沐金终于停止了一个在夜宴上狂放得意的大笑,他忽然吐出一口唾沫在皮靴上,然后转过身对宴会上的所有人道:“本将军最近腰部受累,弯不下去了,有谁愿意替我擦一擦脏鞋?”
这句话,起因是想与郑曲尺斗气所使的损招,但它同时也是一种极其侮辱人格的行为。
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在邺国权贵圈内呼风唤雨之人,如今却被当众要求给他跪地擦鞋……
众人席下的双手都紧紧攥起,僵硬着神情,半晌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薄姬在宝座之上,浓艳的面庞暗沉似水,她现在当真有些后悔刚才没有阻止这一场闹剧,反倒在背后推波助澜了,如今粗鄙无知的村妇,一张嘴便将南陈国的贵人给得罪了,恐还会祸及他们。
主要是薄姬根本没想过,这郑氏村妇竟配合着元星洲一起如此胆大妄为,毫无顾及,她究竟是愚蠢还是无知?
“有谁愿意?”
她徒然开口一问,这无形中一股更沉重的压力顿时给到了众臣与其家眷。
不能得罪南陈国,要不然后果恐怕没有人能够承担得起,薄姬在提醒所有人。
元楚华一直安静地站在薄姬身后,垂头低眉,这时她抬起脸,脚下欲动,却被事先一步发现的薄姬一计狠冷的眼神给生生止住。
元楚华脸色一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却还是在薄姬强势霸道的眼神中,妥协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