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盖有问题?
郑曲尺看向那一副平平无奇的黑漆素棺,没有豪华的套棺,她在心中暗暗揣测,难不成是因为巨鹿国的人根本没寻到宇文晟的尸首,所以故意弄出这么一副根本打不开的棺材来鱼目混珠?
“十几个人都抬不起来棺盖?难不成是被钉上了?”
李刚摇头:“不,没有钉上,我们找来宫匠都仔细检查过一遍了,他们说边缝与棺橼皆无封死的痕迹,可就是棺盖死死的压在底上,怎么掀揭都翻不开。”
再重的木头,由于受限大小与横切面的厚薄,重量都是有限的,不可能存在搬不动的现象,那只可能是棺盖内里另有玄机?
可宫匠们都过来看过了,却没有看出问题来,要么问题不在棺盖上,要么就是对方将关键点隐藏得太深,一般的工匠难以检查出来。
“你们在哪叽叽咕咕地说什么呢?咱们辛辛苦苦地给你们将尸体带了过来,你们不信宇文晟死了,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有能耐验得了这具尸?要说,邺国当真是一个堪当大任的人都没有啊,还让一个女人来验尸,全是窝囊废,全是废物!”
巨鹿国的武将地图炮大开,一番嚣张狂狷的话激得在场的文武大臣皆脸色涨红。
“涓将军,你此话未免也太过份了……”
“是我们不想验吗?分明就是你这棺材有问题。”
上方,元星洲穿了一身色彩肃穆的宫廷世子服,黑色锻袍制成,以紫、黑颜色装饰绣上蛟龙纹,交领衣襟上则以精美的金线滚边一圈,广袖缂丝暗云花纹,整体设计上显得肩宽腰细,令他此刻苍白清癯的面容,因王室的富丽与尊贵而显得气势威严。
“去找一批宫中力气最大的禁军,继续抬棺盖。”
对于邺国世子殿下的话,在场站着的巨鹿国武将全都不以为然,隐约还有一种看戏的嘲弄意味。
上一次找来的是王宫侍卫,而这一次却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不一会儿殿内就过来了十几名高大壮硕的禁军,他们宽厚的身躯将棺材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再想多添加人手也是不能够了,因为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来施力。
禁军脱去身上厚重的甲衣,掏出腰间的宽长配刀,分别从各个不同角度插进棺盖与棺底的缝隙当中,打算合力将棺盖撬开一处空隙。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用力上翘,棺盖都纹丝不动,严密缝合,怪异得紧。
“呃啊——”
十几名禁军喉间嘶吼一声,共同用力,只见他们下盘牢牢吸地,双臂鼓囊囊的似要撑破衣袖,足以抬起千斤的重物,可哪怕棺木已经整体嘎吱嘎吱作响,他们累得汗流浃背,却仍旧没有成效。
“为什么偏偏就是打不开呢?”
邺国群臣也都紧张得擦汗了,心头一直给禁军们鼓劲,但偏偏却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妈呀,都快急死他们了。
这时巨鹿国的武将在旁以家乡语言交流,一边说一边乐笑,还有人说了一句风凉话:“小心些,若是将棺木给弄散架了,里面躺着的尸体就会啪叽一下给摔坏了,可怜你们的宇文将军,不仅是生前死得凄惨,死后更是不得安生了。”
可气,可恨,却又无可奈何!
世俗的丧葬仪式当中,入土方为安,若搅扰了尸首,毁其棺木,曝其尸首,是为大不敬。
是以,哪怕巨鹿国等人故意刁难,邺国也没有采取直接毁坏棺木进行强行验看的方式,而是想办法揭开棺盖。
假如棺材中躺着的真是宇文晟的尸体,哪怕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宇文晟的下属与军队都还在,那该给的体面还是得给。
李刚示意郑曲尺看清楚了,他才无奈道:“先前便是这样试过一次,本以为是那些侍卫力量不够,但如今看来还是不行啊,真不知道巨鹿国的人究竟对这棺木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