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晕了呗。”
柳柴嵇更惊了:“怎么会被迷晕?”
郑曲尺正蹲在地上给不醒狼事的白狼套枷锁:“你废话真多,自然是因为我有药。”
别人说行走江湖,必须将下三流手段带身上,但她觉得行走宫闱,那也得多备些小心机。
这些各类用途的药粉,一部分是找军医给配的,一部分是梅姨送她防身用的,她刚才还拿了一大包药粉叫士兵去营地四周围洒上。
露宿野外,尤其是现在这种闷热的天气,各种蛇虫鼠蚊出没,多不胜数,尤其他们还选择在湖边扎营,晚上一些大型野兽饮水也会悄然靠近。
若不提前做些措施,说不准第二天就会发现,粮仓储存的食物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啮食了,营地内会出现不少奇怪的脚印,还有一些士兵莫名全身红肿疼痛,或者有人突然得了急性病。
在这种半原始的地界,除了人为的侵害,自然界所潜藏的危险更是层出不穷,这一点郑曲尺是最清楚了。
将白狼放倒之后,她就上前给他们拷上镣铐,这些东西本来是给敌方俘虏所准备的,现在倒是先用到了白狼身上。
套好后,她就一手扛一头,将它们搬到了营地“大门”,所谓的门,还没有弄门板,只是两堵土墙中间的缺口。
她将狼扔下,再去锤了两根木头桩子套好,她桩打得深,两头白狼不易挣脱,挣松了也不怕,她有空过来看到就再锤深一些就是。
柳柴嵇跟进跟出,像个小尾巴似的:“郑副官,让这两头白狼看门,有什么用处?”
“它们耳朵可灵了,若对方在远处潜伏,咱们肉眼肯定难以分辨,但肯定会被它们的鼻子察觉,再者,有两头白狼给咱们守门,你不觉得这很威风吗?”郑曲尺问他。
柳柴嵇一听,连连点头,深以为然:“上将军夫人所言极是。”
“好了,别偷懒了,赶紧去帮其它人一块儿干活,我还得去干别的事。”
柳柴嵇好奇:“什么事?”
“上面的事少打听,去帮忙和泥巴去吧你。”
郑曲尺手头上有一份舆图,舆图所绘内容便是金鹭猎场的全貌,这也算是他们邺国在这一次试兵上唯数不多的优势吧,熟悉地形,更熟悉地形上生长的各种动植物。
但也不能全指望它,因为如今舆图与现代的地图有着天差地别,精确度与真实度都带着某种“艺术性”的狂放不拘,看得懂就懂,看不懂拉倒。
郑曲尺根据地图中的“山角形状”找到一片坡地,她看到一面石壁上密密麻麻长着一种绿叶藤枝,便吩咐所有人抄出工具,开始收集起来,留以备用。
路上碰上些野果子,摘了,瞧到地耳发蘑,薅了,不要白不要,他们这么行走的目的并非采风,而是采石、捡干枝枯叶干草。
将收集到的手握大小石头一背篓一背篓带回去,士兵虽不解为何要收集石块,倒还是照做。
稍晚些时候郑曲尺他们回到营地,看着已初成规模的……异形营地,郑曲尺稍微感叹了一声“真怪”,也没说其它什么。
吩咐士兵将集来的枯干枝叶架在土墙边烧,这样硬烧速干,会产生裂缝是必然的,但控制着时候烧它不会崩裂,至于土胚墙里面的湿润就暂时不必管了,又不是真的在修建屋舍城墙,这种临时土胚墙用过倒也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