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调不出兵力来,他就另辟蹊径,别人都以为他宇文晟就是一个屠夫,战后必歼俘虏,却不想他实则玩了一出暗渡陈仓。
只要她问,宇文晟对她从不对她隐瞒,虽然很多时候,他行事环环相套、像个洋葱似的难窥其内,她也无从问起。
宇文晟却道:「在你回信中有所松动,对我之怨恨之念有了消散之数始。」
郑曲尺怔愣地看着他:「……」她是不是这一辈子都算计不过他这个心眼子?他对她的心思把握到这种敏锐的程度,她还能说什么?
他在外一直打仗不归,受尽边关烈日苦寒,浴血奋战,只为让她泄愤消气,她想让他守住邺国,他便替她守住邺国,他想遂了她心意,亦遂了自己的心思。
郑曲尺很难形容自己的五味杂陈,她这一辈子算是跟宇文晟绑得死死的了。
君与臣、夫与妻、将军与军匠、攻与防还有目标一致的志同道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俩竟变成了现在这样密不可分的关系,她恍然回首,岁月数载,全是与他。
「你……又生气了?」宇文晟见她神色惘然,久久不言一语,眼底瞬间有了慌乱之色,他心思缜密腹黑,深沉诡谲,他做不到一味的付出,再默默守候,他承认自己卑鄙且阴险,自私且贪婪。
但假如她对他起了厌恶与排斥之心,他则会溃不成军。
郑曲尺翻了一个白眼,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现在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