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曲尺崭露头角,故意引起不小的骚动,不仅是因为担心工程无法按时完成,全体工匠都要被问罪,也是为了引起宇文晟那边的注意。
现在机会终于争取来了。
当然,这也鉴于邺国行情,工艺精湛的木匠吃紧。
郑曲尺作为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成年人,自然能将筹备多时的阴晦心事不露分毫,扮猪吃老虎。
表面上她思忖片刻,然后终于想通了一样,眼神里满是郑重。
“如果宇文大将军有需要,我自当乐意替他效劳,但是,我也遇到一件难事,可不可以恳求宇文大将军也帮帮我?”
这番直白的话里包含的全是投诚。
懂的人都懂。
宇文晟闻言,面上绽放出一抹笑意,眼底的邪气蓦地漾了出来,好在有一层眼纱掩饰住,他依旧是个笑意矜贵,不容侵犯的柔弱病公子。
此时,他心底一直因她背景来历左右偏移的指针,终于有了倾斜。
用人,最怕的不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而是一个别无所求的人。
她只要有所求,那就更容易掌控了。
风过树梢簌簌落下月光银沙,令他眉骨挺鼻,优越漂亮,郑曲尺盯着他等回复。
他却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到时,你可以跟他提。”
至于答不答应,就且看你拿得出手的价值了。
郑曲尺听出他言下之意,“到时”用得妙,估计还得等她改过的图纸最终被工匠筑造出来,一辨真伪。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