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瞠大眼,看到了一袭玄袍慵懒的宇文晟。
他依旧戴着一张生人忽近的面具,黑色面具上绘彩着金纹火焰,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换了种威肃风格,不跟跟以前那般鬼气森森的吓人了。
“将、将军?”
要不要这么追求刺激啊,还来一招背后杀。
要不是她人年轻,心脏好,这会儿不得被他给吓挺了?
她拍了拍自己小可怜的凌乱心脏。
没想到日理万机的宇文晟这跑到这铸器司来,这过程中虽然她一直知道,自己近来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暗中观察之后,再一一汇报给他知晓。
她的自由,来自于他的放任。
别人对她的视若无睹,不窥视、不打探、不好奇,来自于他的授意。
工坊内的所有工匠对她的帮助,也得益于他的首肯。
他似乎被她惊吓的模样给逗趣了,笑着踢了踢旁边的桶:“这种弄出来的灰中泛红的粉沫,你叫它什么?”
郑曲尺的身体仿佛有自我意识,都不等她脑子反应过来,人已经退避宇文晟三尺开外。
“土制水泥。”她嘟囔道。
他端详着手上两块石头中间的缝隙,它被灰中带红的水泥浆粘合在了一起,看起来密实坚硬。
“它能比加了秫米的灰石浆更加硬实耐用?”
郑曲尺觉得这个问题一旦回答不好,容易给自己挖坑留下祸患。
她必须得寻思一个十分谨慎的回答。
但在这之前,她壮起三分鼠胆,小心翼翼问道:“将军,你是不是很着急修筑好城墙以抵御外敌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