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将军,虽说是披了一层伪装身份、又改变成另一种性情的将军,可他那些自然而然对夫人所做的行为,却没有半点勉强跟假装。
而这个夫人嘛,好像也与他刚开始认为的不太一样。
方才听她对车造行业的事,讲得头头是道,颇有些匠艺心得,倒也不算是全然没有见识与优点。
还有就是,她讲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还不及他十分之一。
“哈哈哈哈……还问什么爷爷最后长大了没,这人莫不是个傻子?”付荣拍着大腿笑道。
其它三人都齐齐看向他。
“咳咳,一点都不好笑,就是我这人笑点低。”他揉了揉眉毛,然后也来了兴致:“要不,我也给大家讲一个吧。”
宇文晟没搭理他,他可知道他讲笑话的水平,跟郑曲尺估计就是个半斤八两,属于还没给人家说笑,自己就先憋不住的那种。
而黎师向来高冷,根本对这些没兴趣。
见没人捧场,却唯独郑曲尺眼睛一亮,拍了拍掌:“郎中,来一个。”
“好勒,那我开始了,有人个专门……”
“你说完了?我这边又想起来一个……”
于是,这一车人,就在他们俩越来越冷的笑话之中,抵达了桑宅。
要说,郑曲尺多少是带些一些社牛症,有她在,就没有冷场跟无聊的时候,这一车的人因为气氛不错,下车时基本上都是脸色轻松。
连一开始对她意见很大的付荣,这时候都松缓了许多。
“郎中,你怎么也下车了?”
付荣是跟着宇文晟一并下了车,毕竟他哪有什么正经事需要在这穷乡僻壤办的,于是他又扯了个谎言:“啊,我忽然想起来了,我河沟村的这一家亲戚前不久好像搬走了,瞧我这记性,嗳,白跑一趟,今日可怎么办啊,除夕夜却家中冷清独自冷食。”
他一脸愁容。
郑曲尺一听,本想当作听不到,这郎中看起来多少有些古怪不对劲,她可不想引狼入室,可柳风眠却道:“既然来了,那便一起过个节吧。”
郑曲尺讶异。
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邀请别人到家中作客的热心肠人啊。
这若是个女人,她都怀疑他这是移情别恋,啊呸,这是一见钟情了。
“怎么,不可以吗?你兄可邀请好友一起过年,我不可以吗?”
这句话,一下戳中郑曲尺心虚的点,她道:“你是咱们家的男主人,你的话自然有效,我惊讶,只是觉得你难得与一人能够如此投缘,主动相邀,有些替你开心罢了。”
这话,一下令在场的人听着都挺顺耳的。
付荣发现,乡下丫头也不都是粗蛮无礼,不识大体之人嘛。
在外,还记得给自家男人一个面子。
这个黎师,他有办法查出他究竟是谁。
他鬼眼付荣,脑中可记下了各国人物、江湖人士的来历。
当桑大哥看到郑曲尺这一趟回来,又多带了一个人时,那表情简直就是精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