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梅姨急得拼命蹬腿,想摆脱身上压制的力量。
其它人也被这凶残的一幕惊得面如白纸,瞳孔紧缩。
就在这时,一阵厚重之物被推开,地表轻微震颤,伴随“轰隆”的开合摩擦声。
声音即使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仍清晰传入众人耳中,除了是“西城门”被人推开,别无它想。
“将军——”
只见邺军守将与一队守卫脚步匆忙急乱,从西大街头跑来。
宇文晟疑惑一抬眸,却见后方巨鹿骑兵蜂涌赶至,飞箭如蝗咻咻射出,西城门的守卫一众,哪怕拼命逃亡,却终是来不及赶至城主府,已是中箭断气,无力倒下了。
当即,他微眯起眼睫,神情可怖。
“呵呵,宇文晟,你不会一直赢下去的!”
口鼻耳全是血,可公臣崖却还是笑呵呵地讥讽道。
上方的付荣、蔚垚等人已经爬到城主府三楼,在这里可以看到西城门的方位,只见之前严闭的西城门,如今大开,陌野正带着他的大军,几乎是上万人众的规模,将城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陌野在解决完西城门口所有反抗抵挡的邺军后,便纵骑骏马奔至城主府,那一道直抵的长道,被巨鹿军如枫一般鲜艳色泽染成了红色。
“老鼠果然会钻洞!”
蔚垚咬牙道。
付荣急恼:“是他们,一定是他们与陌野里应外合,否则陌野不可能这么快就攻破了西城门。”
“他们做了什么?”王泽邦没看穿这其中的关联。
他一直在守北城门,自然不知道,倒是蔚垚得将军指派,对风谷沙城进行了全面盘查抄底,了解不少内情。
宇文晟一脚踢开了公臣崖,温柔地抚过颈间的雪白狐毛,对于这件围脖他珍惜至极,他唇色潋滟道:“这一座边陲之城,却修了足足有上百个地窖,且里面装满了火油,还有那挖至城外四通八达的地道,的确不简单啊,你们巨鹿国想玩什么把戏,真当本将军不知道吗?”
公臣崖闻言,脸色遽变。
而已经赶到的陌野,也听到了他的话,他坐于马上,高昂宽廓的身形穿上厚重盔甲,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他手握一柄长刀,一副运筹帷幄地笑着道:“宇文晟,站在我们巨鹿国的地界,你凭什么耀武扬威?如今,午时将至,你撤退的西城门被我军截堵得严严实实,你想突围,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你若放火烧城,那就同归于尽吧!”
事态发展到这里,邺军都怔住了,纷纷看向在场始终稳如老狗的宇文晟,摩挲着手上的镯子,一下一下,如同病态般反复进行的动作。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总差那么一步,就能够抓到他要的东西,但是却次次都抓空。
这种失落感,伴随着无法排解的焦躁、愤怒、暴虐,让他本就危险的情绪,逐渐走向失控边缘。
关于这一点,他身边的蔚垚跟王泽邦是看得最清楚的,他们快速冲下了楼,连跑带跳,冲出城主府,来到他的身边。
但这个时候,他们浑身上下的危机感在疯狂地闪烁警告,令他们不敢轻易靠近将军,只能攥紧拳头担忧、紧张地站在一旁,观注着他的神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