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做梦,只怕梦里都会哭喊。
为了掩饰内心,他成了喜怒无常连自己手下也会杀的——王!
他成功的成了四王之首。
他带着一群诡修,和百花宫斗了数百年。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凡城成为养尸地,成为月诡们的乐园。
他无情斩杀守城修士。
他看着一个又一个,为守护而战的修士,战着战着一息白头。
他……更暴躁了。
杀了守城修士不算,还要以仙对凡。
他给他们一个痛快后,由着月诡狂欢。
那些年,东王知道,他病了。
那病……无解。
“她说,我不能是我,我得是东王,是西传四王之首,是三十三界人人闻之色变的凶人东王。”
东王转头看向大破,“你知道,她选择我时,有一部分是因为你吗?”
它?
大破死死瞪着他。
“她说,你的头脑相对简单,忠诚、护短。我可以适当的在你面前,表露人的性情,凶残、暴躁有时是另一种人性的挣扎,端看我怎么利用,利用好了,你会是我很好的伙伴。你会同情我,珍惜我,照顾我。”
东王的眼中闪着水光,“她猜对了。”
大破很照顾他。
当异瞳、赤天、飞梁不时左右南王、西王、北王之时,它全心信任他,没有以灵主的身份不时查他识海。
“她让我助你,就像你助我一样,她让我把她的尸首带给你。”
东王的眼泪落下来,“大破,我没有退路。她在看着我,所有死在我手上的人,都在看着我。没有机会,我还会是凶人东王,可是有了机会,我得是贺仁叔。我是人,我可以是魔修,我不能是诡修。”
他和它各居其位。
生来对立。
“你要杀我?”
东王:“……”
他知道,他应该杀它。
可是,他下不去手。
他希望永远禁锢着它,可是,心中不安。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他不能保证能够永远禁锢着它,一旦让它逃了……
他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在肖御他们那里,为大破求下一条命。
他求不出口。
“呵呵!我是个瞎子。”
大破闭上眼睛,“你杀了我吧!”
现在不死,以后也会死。
仲己魔王、焕光大人、不死大人、耀安大人……
那一个个它曾经赋予无数光环的大人们,其实不是它想像的样子。
就它们的作为,败——是迟早的事。
“杀了我,你就解脱了。”
东王:“……”
他无法出手,默默摸出的一个特制的白玉佩,一把把大破按了进去,然后就是一道道禁制灵光,封印再封印。
这样让大破活着,大破一定恨死他了。
破禁那日,必是杀他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