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嗫嚅着嘴，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他突然明白，这一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丢下她以后，他再也不曾为她做过一件事。

反而是她，踩着他的脚步……

“抱歉，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滚！”

石门轰然关上，柳仙子一闪出来，轻轻的搂住了她，“为别人的错，惩罚自己，是世上最蠢的事。”

隐忍的人，其实最内耗。

她理解她。

“一切都过去了，你早不是少时的你，也不再需要他。有火……我们就往修为上发泄吧！”

“……嗯！”

除了往修为上发泄，她能往哪里发泄？

她能跟那个人咆哮着说，你高尚你圣父，你别拉着我？

人家想给别人帮忙，人家爱给别人帮忙……

他错了吗？

石门前，顾文成也非常难过。

“对不住，今天我不能替班了。”

他也不管戴一良什么反应，自己晃晃悠悠的往丙字山头飞去。

丙字山那边是一片竹海。

风来的时候，竹林中暗藏的山雾，如梦似幻，他一时都不知道今夕何夕。

“戴师兄，你过了。”

戴一良：“……”

他怎么知道她是顾成姝？

而且……

“吴师妹！”

戴一良的神识分了一半在传送阵处，“顾成姝和太岁的关系不好吗？”

不是父女吗？

怎么这个样子？

“好不好的，不是我们能管的。”

吴兰乔叹了一口气，“但是，以后你的事，不要再麻烦顾文成了。”

呃~

戴一良一时不想答应。

他还需要努力，也许再努力一把，就能冲进玉仙呢。

虽然这份希望也不是太大，可是，他是天仙，多修炼一时，肯定比化神小修士有用的多。

“您别忘了，顾文成出身顾家。”

交浅言深的，她只能提点到这里了。

吴兰乔关上石门，一闪离开。

戴一良左右看看，一个人没有，只能老老实实去当他的守阵执事。

其实要他说，三十三界那么多修士，随便调两个来就是，何必要他一个天仙守这里，浪费时间？

肖盟主太不会做人了。

忙着跟大家一起布阵的肖御，哪知道这里的事？

他只知道，顾文成一心一意想要重回仙界，对仙人们的事，都很上心。

……

秘界外，擎疆、上观等五位魔王带着三十万大军枕戈待旦。

三十三界的那场大败，给它们都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可是怎么办呢？

它们没退路。

族里的灵脉已经尽数枯竭。

它们也没有离开这方宇宙的本事了。

除了战，只能战。

要么打下秘界，要么……

它们五个带着缩小的镜像胞宫，乘那唯一的星船离开。

凭那星船里的物资，或许，它们可以顶到寻找下一个修仙世界。

擎疆魔王站在巨大的星图面前，心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