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的心有些乱。

他刚刚在与黑袍女的交流中说谎了。

并不是认为放走这些人无伤大雅，在他的预想中，应该是击杀大部分只留下一两个回去人回去报信就行的。

但当骨矛即将命中安德烈时，张北从其眼中看到了，绝望、恐惧，以及，对生的渴望。

那一瞬间，张北想到了小哈里，想到的哈德森，他们似乎不再是一组冰冷的程序。

而是人，活生生的人。

如果为了自己的目标可以随意以他人的生命为代价，那自己与奥法斯，与索图，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张北在最后关头打断了自己的施法，放任了对方一行人离去。

“呵……”

思索中，张北晒然一笑。

不过是玩个游戏罢了，杀也好，不杀也好，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自己高兴就好。

想通后，张北不再纠结，转而思考放走他们会带来的影响。

自己之前袭击的商队隶属于郁金香伯爵-克莱顿。

这是一个老牌贵族，不过近些年实力有所下滑，而恰巧索图子爵的雅兰特领实力快速增长，已经逐渐威胁到了克莱顿的地位。

不过即便再怎么衰弱，目前郁金香领的实力依然全方位超过雅兰特领，只是之前索图一直小心，没给到克莱顿动手的机会，加上以伯爵对付一个子爵，即便是在贵族协议如同废纸的今天也会遭到一众贵族的唾弃。

这对原本就实力下滑的郁金香领来说更是致命的。

但这都是在没有足够利益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