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泰当丞相近二十年,宁国赋税足足翻了三倍!”
“除了从老百姓的头上去盘剥,你们还会做些什么?”
“这造出的后果又是什么?”
他又指了指这片荒地:
“就像这良田为何会抛荒?”
“田地对于农人意味着什么?这原本是他们的命根!可而今……他们连这命根都不要了。”
“可想而知,整个宁国,像这样的抛荒之地,像这里背井离乡的百姓,又有多少?”
“当掌权者天天享受着灯红酒绿的生活的时候,当整个国家已没有了人间烟火的时候……殿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虽说宁人性格坚韧,可逼急了的兔子也会咬人!”
“你,可能沉入民间,去走走去看看,去了解一下而今宁国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么?”
没有等宁知行回答,李辰安眉梢一扬,“你不能!”
“因为你是皇子,是亲王殿下,指不定未来还能登基为帝。你从骨子里就高高在上!你依旧不会将天下百姓看在眼里,你依旧只会认为他们就是你养的羊,他们就该如此……”
“所以这三天我想了许多,也自我反省了许多。我承认我是一个喜欢银子的人,可我最终发现,我心里还存有一丝做人的底线,有些银子,不能赚!”
“而我偏偏和这些尚能逆来顺受的农人们又有些不一样,我所拥有的财富……我绝对不会任由他人夺取。”
“你可以理解为,我命由我不由天!”
“所以监察司会和皇城司合作一查到底,”
李辰安腰杆一直,一脸正气的看向了二皇子,“我不管最终查到谁的头上,只要我还是皇城司的副提举……如果法不能责,你相信我,皇城司的鬼同样会索命!”
“一个也逃不掉!”
“不是我李辰安打击报复,而是为了这苍生社稷!”
“是为了将那些吸着百姓骨髓搜刮着民脂民膏的蛆虫……全部杀个干净!”
宁知行心里一震,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眯上了眼睛看向了李辰安。
对于李辰安的这番话他已听明白了,对于李辰安的态度,他也明白了。
他并没有去否定李辰安的这些观点,因为某些观点他是认同的,却并不能如李辰安那么过激的去做。
作为执掌皇权的皇帝,他需要庙堂中的那些官员对他唯命是从,因为管理天下的羊,需要这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