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试探地问:“崔可夫将军,难道小西多林牺牲了?”
“没有没有。”崔可夫摇着头说:“索科夫将军,我可不是给老伙计西多林送阵亡通知书的。小西多林遭到敌人的炮击之后,负了重伤,此刻正在进行抢救……”
崔可夫的话让索科夫迷湖了,既然小西多林没有牺牲,你和自己的参谋长西多林将军又是老朋友,那你有什么事情,直接给对方打电话就是了,为啥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给自己打电话呢?
“崔可夫将军,”索科夫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据我所知,您和我的参谋长关系密切,这种事情完全可以直说啊。为什么要兜这么大的圈子,甚至还惊动了罗科索夫斯基元帅?”
“索科夫将军,怎么说呢。”崔可夫叹了口气,有些为难地说:“小西多林被送进手术室之后,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但抢救依旧在继续。我找医生打听过,活下来的希望很小。”
听到这里,索科夫不禁哭笑不得。看样子,崔可夫是在做两手准备,万一小西多林抢救不过来,到时就要由自己来把这个噩耗告诉西多林,而他却可以置身事外:“崔可夫将军,您这是给我出难题啊。假如小西多林真的有什么意外,我该如何向我的参谋长交代呢?有些话,你都说不出口,我恐怕更难说出口。”
“对不起,索科夫将军,我让您来转达这样的坏消息,的确有点对不起。”崔可夫从索科夫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不悦,慌忙歉意地说:“但我也是没办法,要知道,如今战事繁忙,我每天有处理不完的工作。假如小西多林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把此事告诉了我的老伙计,他肯定会伤心欲绝,我隔着那么远,就算是想劝都无从劝起。而你的情况不一样,你和西多林少将朝夕相处,有些安慰的话说着也比我方便。”
“明白了,崔可夫将军,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听完崔可夫的这番解释,索科夫总算明白了对方的良苦用心。他迟疑片刻说道:“如果有了确切的消息,记得一定要及时地通知我,我会把此事转告给西多林参谋长的。”
“那真是太感谢了,索科夫将军。”得到索科夫承诺的崔可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说道:“这份情义我记下了,将来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请尽管开口,我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索科夫又和崔可夫寒暄几句后,放下了电话。他信步走到了门口,朝外面张望,见波涅杰林和西多林两人正坐在旁边的沙袋上抽烟,便朝两人走过去,冲着他们说道:“副司令员、参谋长,这里太冷,还是回屋里抽烟吧。”
西多林正好抽完一支烟,他站起身把烟斗往地上一扔,用脚尖碾灭之后,笑着问:“司令员,给崔可夫将军的电话打完了?”
“嗯,打完了。”索科夫一时间有点语塞,不知该找点什么话和西多林说。
但西多林并没有察觉到索科夫的异常,还自顾自地说:“司令员同志,刚刚副司令员把你们在村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觉得不管是奥德赞斯基家,还是那个村长家,都是值得怀疑的。”
索科夫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参谋长说说,他们为什么都值得怀疑?”
“原因很简单,两家都有人在为德国人做事。”西多林说道:“波兰被德国人占领了五年之久,很多人为了活下去,不得不选择与德国人进行合作。但听副司令员同志的讲述,奥德赞斯基的儿子跟着德国人离开了家乡,证明他是铁了心为德国人效力,没准是因为他的授意,德国侦察兵才会出现在他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