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喊‘过来!过来!’的声音越发响亮,戴着头盔、穿着长筒靴的舒曼,突然扔掉了手中的烟头,快速跑向铁丝网,跳了过去。
这个跃过藩篱的一刻,被年轻的摄影师彼得·雷宾拍了下来。这张历史性的照片在几个小时后就登在德国《图片报》头版上,之后又出现在全世界媒体上。
舒曼并非是英雄,在某种意义上是个莽撞的大男孩,是个不情愿的反叛者。但他是第一个跃过柏林墙的‘叛逃者’,这张照片定格了历史瞬间。在舒曼跨越水泥板和铁丝网后的几十个小时内,又有9名守卫边界的卫兵跳过了铁丝网。”
见索科夫一直盯着舒曼的照片看,维多利亚开口说道:“你觉得舒曼跳到墙的那一边,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好在索科夫看过关于舒曼的介绍,便如实地说道:“舒曼成功融入西德社会,娶了一位西德女孩为妻,并在奥迪公司工作了20年。当柏林墙倒下时,舒曼发现尽管他可以自由地在东西方旅行,但他在家乡却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在东德人眼中,他只是一个背叛者,以及帝国主义的棋子。因为叛逃,他已无法和当年的朋友们一起喝着啤酒聊聊这些年的事儿,他永远不会再成为他们的一员。柏林墙筑起的那些年,也在他与亲友之间树起了一道高墙。1998年6月20日,他在巴伐利亚州自家的果园上吊自杀。”
“真是可惜。”维多利亚摇着头说:“假如他一直留在东德,没准现在还健康地活着呢。”说完,她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走吧。”
锁好了别墅的大门,索科夫开车朝着城里而去。
途中,索科夫好奇地问道:“维卡,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以后来这里的机会恐怕也不会太多,这房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实在不行,就只能卖掉了。”维多利亚扭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房子,嘴里说道:“我有同事就把他家的乡下别墅卖了,价格在五千至八千美金之间。像曾祖母的这套房子,卖个差不多的价格,没有多大问题。”
如果这套乡下别墅的位置,距离市场比较近,而索科夫也没有房子,没准他会考虑买下这套房子。但如今他既然已经在城里买了房子,再在郊外买,未免就有点画蛇添足了,因此他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当车接近交警检查站时,索科夫远远地看到路中间站着一名交警,他担心又被拦下来,不由地扭头看了维多利亚一眼。
维多利亚察觉到了他的担忧,摆摆手说:“米沙,别担心,有我在呢,这些交警不会找你的麻烦。”
正如维多利亚所说的那样,站在路中间的交警,见到索科夫驾驶的这辆车过来,只是看了一眼车牌,就走到了一旁,丝毫没有拦车的迹象。
维多利亚见状,微微一笑,说道:“这些交警还挺厉害的,居然把你的车牌都记住了,我以为还需要再掏一次证件呢。”
车进入市区之后,索科夫试探地问:“维卡,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回家还是去警局?”
维多利亚想了想,随后说道:“你送我去警局吧。”